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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我知道那裡。&rdo;雷納德發動引擎，驅駛牧馬人駛出地下車庫。

蕭瑜把一套新的陶瓷刀片安插好，又裹上一件厚外套，這才返回副駕駛。

雷納德開啟暖風，將溫度調高，偏頭看了一眼對著車窗發呆的某隻，說：&ldo;其實在監獄的生活很規律，條件也不算太差，獄警更不會為難我們這種重刑犯，說實話我挺適應的，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出來麼?&rdo;

&ldo;因為舒曼老師。&rdo;蕭瑜輕聲道。

&ldo;沒錯，&rdo;雷納德笑了笑，&ldo;他是個很特別的對手，能力出色，手段高明，而且真的非常狠，他能找到你，說明當年根本就不相信希城會殺你，所以這些年恐怕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康奈爾最恐怖的地方就在於他清楚瞭解人性的弱點‐‐&rdo;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措辭。

蕭瑜道：&ldo;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說老師連師兄都不信，就是因為他了解師兄的弱點，知道他不忍心殺我。&rdo;

雷納德緩慢點頭，說：&ldo;就像一臺精密的機器，康奈爾會自己判斷出結果，而不受主觀感情影響，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從沒有過失誤。&rdo;

&ldo;其實我很好奇你們的關係。&rdo;蕭瑜扭頭看向他。

&ldo;跟你和希城的關係一樣，&rdo;雷納德眸底笑意加深，坦言道：&ldo;說起來康奈爾還得叫我一聲&l;師兄&r;呢。&rdo;

這下蕭瑜直接震驚了，脫口問道：&ldo;那……你們的老師是誰?&rdo;

&ldo;一個不太出名的傢伙，是個華國人，三十多年前才來美國定居，他的眼睛很好看，&rdo;雷納德注視著蕭瑜，男人深藍色的眸底有一枚光斑在溫柔晃動，&ldo;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門口偷了他的錢包。&rdo;

蕭瑜忍不住笑了，&ldo;被抓到了?&rdo;

雷納德哂笑著搖頭，坦言道：&ldo;應該算是被抓到了吧?不過老師是個溫和的人，如果他當場揭發，並且讓保安把我帶走，我想我這輩子也就毀了。&rdo;

&ldo;當時我以為自己得手了，結果在離博物館很遠的一條巷子裡，我正要清點錢包裡的現金，聽見身後有人咳了一聲，一轉身就看見老師站在那裡，他問我，想不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大盜?&rdo;

&ldo;那是我第一次心動，&rdo;雷納德狡黠地眨眨眼，&ldo;卻只是為了一句話。&rdo;

偷個錢包，撿到一隻老師，蕭瑜覺得不可思議，訝異道：&ldo;他的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吧?還在世麼?我怎麼從來沒聽舒曼老師提起過?&rdo;

聞言，雷納德眸底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而後又像什麼也沒發生那樣，輕描淡寫地說：&ldo;十幾年前就過世了。&rdo;

&ldo;哦，&rdo;蕭瑜有些尷尬，&ldo;抱歉。&rdo;

話題倏然終結，往後兩人不再說話，蕭瑜繼續對著窗外發呆，心裡很羨慕雷納德描述的那個相遇‐‐讓他心動的不是一句話，而是由那句話誕生的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

凌晨一點，兩人終於抵達休斯頓市郊的舊別墅，牧馬人還沒來得及停穩，門前空地一輛等候多時的路虎尾燈閃了閃，緊接著倒上公路，與牧馬人並列。

副駕駛一側車門開啟，逸凡撐傘過來，雷納德下車，兩人照面，逸凡說：&ldo;今晚連夜離開德州，你去那邊休息，這輛車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