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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焦縱以薄酒款待傅文，為他斟了一杯燙過了的青梅酒：&ldo;多謝傅公子，一杯薄酒，不成敬意。&rdo;

因為嗓子幹啞，他的聲音聽起來又粗又悶。

&ldo;你生病了?&rdo;

進門時，焦縱一直沉默著沒說話。雖然臉色有些潮紅，但尚在正常範圍內，傅文便沒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他伸手按住焦縱的手腕：&ldo;心意領了，我不喝酒。&rdo;

傅文又道：&ldo;有粥嗎?&rdo;

粥是有的，但焦縱沒叫人送來，畢竟沒人在飯桌上表謝意用粥敬的。他道：&ldo;這酒不錯，傅公子可以嘗嘗。&rdo;

&ldo;以後還有機會，今晚還是喝粥吧。有嗎?&rdo;

&ldo;有。&rdo;焦縱出門叫人送一大碗小米粥過來，而後又回屋坐下。傅文知道他不愛聽人勸，但還是道：&ldo;身體不適該好好休息。&rdo;

焦縱不以為意：&ldo;我聽說賈奉作弊的人證物證已經確鑿，皇上將以欺君之罪將他問斬??&rdo;

傅文點頭：&ldo;明日午時問斬。但人證和同夥還差小九，想必皇上很快便會派人來抓捕小九了。&rdo;

&ldo;小九是同夥?&rdo;焦縱皺眉。賈奉拿小九的東西去考試，這怎麼說小九都是受害者，如今卻成了同夥?

&ldo;聖上似乎在針對桃園。&rdo;傅文道。

焦縱嗤笑。

科舉作弊，說大可大，但要小也不是不能小，全看皇帝想怎麼做。他一念之間，賈奉可以生也可以死，旁人亦是如此。但很明顯，皇帝不僅想賈奉死，也想小九死。更甚至，他想桃園從此消失。

但是為什麼?桃園本來就是有皇帝支援的，他若想要收回去，何必用這麼麻煩的手段，豈不是多此一舉?

&ldo;小九已經走了?&rdo;

焦縱沒答，並轉移了話題。粥已經端來了，是最簡單的小米粥，粥香四溢。他給傅文盛了碗滾熱的小米粥，道：&ldo;這粥不錯，香甜可口，傅公子嘗嘗。&rdo;

傅文配合著接過，還嘗了塊梁溪脆鱔：&ldo;杜先生的廚藝很好，不輸名廚。&rdo;

焦縱笑了下，笑意不深。

話題飄了十萬八千里，傅文面不改色地扯回來：&ldo;你昨天說的彌蘭和風狢我打聽了，這是兩種來自塞外的毒，但只有合起來用才有效，若是分開來則完全不起作用。尋常人家沒有這種東西，藥鋪裡也不會有。但聽說宮裡有。&rdo;

宮裡頭才有的彌蘭和風狢為什麼會出現在杜芳朔的屋子裡?毒害杜芳朔的，難道是皇帝?

這皇帝瘋了?

還是杜芳朔給他帶了綠帽子，所以要毒死杜芳朔?

&ldo;一天便打聽到了?&rdo;

&ldo;並不是什麼不能打聽的東西。&rdo;傅文將頗為清淡的炒青菜換到焦縱面前：&ldo;多喝點粥，碗裡的都沒動。&rdo;

原本是焦縱扯開話題，但傅文現在又將話題扯到這裡，他又嫌煩，便懶得應付，只道：&ldo;我已經吃過了。&rdo;

傅文沒有再勸：&ldo;看大夫了沒有?&rdo;

&ldo;我沒事。&rdo;焦縱眉心微蹙，並不想跟傅文在這兒閒扯。他現在頭疼，只想回去睡覺。

傅文看得出他面對關心時的不知所措和逃避，也看得出他神色懨懨、精神不濟，於是放下筷子道：&ldo;天色不早，我便先走了。&rdo;

&ldo;不再吃些?&rdo;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