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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就是現實版的背水一戰了。

可還不等兩邊打成一團，喬易年便覺得身後被戚洌拽住了衣角。同時, 前頭站在人堆裡的柳浮生也突然站出來, 出聲要喝止他。

接著，喬易年便伴著茉莉花的背景音樂，聽柳浮生不知在絮叨些什麼。

似乎在說什麼值不值得, 什麼師徒情誼，什麼迷途知返，什麼保住性命的。

他拂開戚洌的手，被伴著電音茉莉花的柳浮生唸叨得心煩，便頂了他一句。

似乎是，&ldo;值不值得，師弟自有考量。&rdo;

接著，他便感覺到身後的戚洌又拽住了他。

他更覺得心煩意亂，皺著眉轉過去看向戚洌。

戚洌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一轉不轉地看向他，把前頭的千軍萬馬都當成了背景板。戚洌此時臉上沒什麼表情，那生無可戀的死人臉恐怕真是得了他喬易年的真傳。

&ldo;師尊，值得嗎?&rdo;

喬易年清清楚楚地聽見戚洌問道。

說來也神奇，這茉莉花的聲音那麼大，誰說話喬易年都只能聽個四五成。唯有戚洌一開口，自己便一字一句都聽得分明。

耳邊聲音沒變，可偏偏就覺得萬籟俱寂的。

喬易年不知道怎麼回答，半晌憋出了一句：&ldo;我的徒弟，即便要處置，也不必經由他人之手。&rdo;

戚洌那死人臉登時便冰消雪融。他嘴角上揚，眼睛彎起，露處了個讓人也不由得嘴角上揚的笑容來。

這孩子笑起來真好看啊，不像他師尊，多少年沒笑過，要不是修仙能長生不老，那嘴邊的法令紋早就憋出來了。

控制不住的，喬易年的腦海里不合時宜地閃過了這個念頭。

緊接著，戚洌上前一步，一把將喬易年揉進懷裡。

喬易年愣在當地，周圍那一圈人也登時譁然。

尤其那柳浮生，聲音極大地說了句什麼，似乎是荒唐，又似乎是倫常。

可喬易年哪裡管得了，他耳朵全被這魔性的電音茉莉花佔滿了。

&ldo;可弟子覺得不值得。&rdo;戚洌帶著笑的聲音在喬易年耳邊響起。戚洌說話間那叫人頗為享受的熱氣，盡數和他的聲音一起落在了喬易年耳邊。&ldo;弟子哪裡捨得呢?&rdo;

&ldo;自打弟子當年被師尊救下時，便立有一志，想終有一日能夠保護師尊。今日，弟子終於能得償所願了。&rdo;戚洌說著話，那嘴唇越湊越近。

語畢，便在喬易年耳畔落下一吻。

喬易年此刻覺得自己連腦海里的茉莉花都給遮蔽掉了，來來回回迴蕩的都是方才戚洌說的話，和耳畔那溫熱而討人喜歡的輕吻。

喬易年心想，人的耳朵邊上肯定是有什麼穴位，不然自己此刻……也不會感覺動都動不了一下。

戚洌驟然鬆開他。

喬易年頓覺不妙，可神經被那一吻麻痺得頗為遲緩。他正要伸手，便看到戚洌一個縱身，跳進了魂墟之中。

他指尖還未摸到戚洌的衣角。

戚洌溫熱的嘴唇和那一吻過後的最後一句話猶在喬易年耳畔。

&ldo;雖說十惡不赦，可弟子仍是心悅師尊。此情……萬死難易。&rdo;

喬易年腦袋裡似乎有某種情感轟然炸開。

他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許是心亂如麻，許是一片空白，又許是被茉莉花洗腦了，正跟著那調兒無意識地哼唱。

總之，他自己似乎是下意識地追上去，也差點掉到那張著血盆大口的魂墟之中。

是柳浮生不要命地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