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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有點自暴自棄地想，師尊既能同洛兮雁在房間裡長談，自己此番又有何不妥?

這麼想著，內心裡的忐忑和排斥也漸漸變成了有些自虐的快意來。

可這劍也只堪堪練了一個時辰。

方素嵐意不在練劍，心裡頭那玲瓏縝密的心思壓根兒沒停過，這手上就難免鬆懈，沒練多久，便頻頻出錯。

戚洌收了招，停下來道：&ldo;今日不如就到這裡。&rdo;

方素嵐微微喘著氣，面上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起劍說道：&ldo;多謝戚師弟，我實在是……水平不濟，叫戚師弟笑話了。&rdo;

&ldo;莫要說什麼笑話。&rdo;戚洌搖了搖頭。&ldo;萬事皆有不易之處，還請方師姐莫要妄自菲薄。&rdo;

語畢，戚洌收起劍來，便要告辭離開。

&ldo;師弟留步!&rdo;方素嵐看他這將將要走的架勢，趕忙出聲攔住他。

戚洌看過去，等她的下文：&ldo;還有何事?&rdo;

&ldo;此番宗門大比……我實在是沒有底氣。&rdo;她那雙素白的手稍顯侷促地捏了捏裙擺。&ldo;我便想……宗門大比之前，師弟能夠每日像今天這般指導我練習劍法。&rdo;

&ldo;修行一途，實在是需要靠自己。&rdo;戚洌開口道。&ldo;你我同輩，甚至你的輩分大於我。這般教導，實在是沒必要的。&rdo;

說完，他便告辭要離開。

眼看著留不住這人，方素嵐情急之下，便只好行一步險招，將腦海里的猜測開口說了出來。

&ldo;戚師弟，你是不是對喬師叔……有那樣的心思?&rdo;

戚洌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

方素嵐心想，這次便是賭對了。

既然當不了情人，那麼便退而求其次，當閨蜜好了。

畢竟師尊只讓自己接近他……再讓他把那東西吃進去就好。

戚洌轉過來看向她。

臉上沒什麼表情，動作也很艱澀。

就像是內心裡藏得最深的隱秘被人發現了，還直白地拽出來，丟在陽光下一樣。

戚洌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重，喉嚨處像是給進出的空氣設了個關卡，讓它們在咽喉部位堵住了。

他彷彿是立刻就開始使勁思索，自己平日裡是哪些行為，叫這個外人看出了端倪來。

接著便控制不住地膽戰心驚起來。

若是叫他人都看出來了……那定會傳到師尊的耳朵裡去。

師尊對自己如此好……自己卻生出了這樣的混蛋心思。

師尊定會覺得自己噁心，定會厭惡嫌棄自己，將自己逐出宗門也不一定。

戚洌覺得渾身發冷。

&ldo;沒想到我的直覺是對的。&rdo;方素嵐柔和一笑，走近他。&ldo;同類的氣息向來叫人非常敏感。&rdo;

同類的氣息?

戚洌皺眉看向她，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方素嵐看他的神情，不由得噗嗤一笑：&ldo;的確是你想像的那樣。我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想要接近你。&rdo;

戚洌沒吭聲。

&ldo;這樣的心思，我同他人沒法兒說，同師尊沒法兒說，同同門……更沒法兒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