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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日裡,這樣的事情應該是顧雲歌的母親來說的,只是穆婉柔去的早,近日裡事情又多,老太太身子也不爽利,便也只能讓顧望之代勞,只是父女之間說到這種事情,難免還是有些難為情。

&ldo;若是你祖母去了,你便是戴孝之身,不能嫁娶,若是再拖下去,你年紀也大了,我的意思是,便在明年開春之前,請欽天監定個日子吧。&rdo;顧望之說出口之後,接下來的話便容易了些,他儘量放輕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都說清楚了去,毫不含糊。

這可是他女兒的終身大事,可是萬不能有一點含糊的,若不是今日這老夫人的病情來的急,他還捨不得這麼早便將顧雲歌嫁出去。

顧雲歌手中的裙擺已經被自己絞得不成形狀,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聲音也細若蚊吟的說道:&ldo;女兒全憑父親做主。&rdo;

雖說已經早就做好了要嫁給褚冥硯的準備,可是這般恍然提起,顧雲歌卻還是有些難為情。

&ldo;如此……便好……&rdo;顧望之聲音之中隱含著不捨之意,他也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的時候,又嘆了口氣,說道:&ldo;殿下人品樣貌俱都是極好的,我也相看過,日後……也能放心將你交給他了。&rdo;

他背對著顧雲歌,後背略微有些佝僂,不似從前那般寬闊堅挺,經了這件事情之後,彷彿是老了十幾歲一般,整個人都迅速的蒼老了下來。

顧雲歌看了這模樣,心中酸澀,她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又微微屈膝,朝著顧望之行了個禮,說道:&ldo;父親依舊是家中的頂樑柱,女兒往後,可少不了要依仗父親的地方呢。若是日後夫婿對女兒不好,女兒便搬回來住,父親可還容得下?&rdo;

顧望之身子一僵,他轉過身來,眉眼之間已經滿是憐愛,他唇勾了勾,笑道:&ldo;歌兒這說的是什麼話。&rdo;

不過一句,便也一切盡在不言中了,顧望之心中的不捨被沖淡了不少,他輕輕咳了一聲,又憐愛的伸手摸了摸顧雲歌的頭髮,說道:&ldo;那我便讓你葉姨娘去操辦這件事情了,若是有什麼不妥的,你便同我來說明,不可自己憋著不說。&rdo;

顧雲歌心裡知道,他說的是宋月璃的事情,她連忙點了點頭,便應了下來。宋月璃和葉姨娘也不一樣,葉姨娘膽子小,不會做出那種損人害己的事情,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安穩,管理這顧家後院,是再合適不過了。

父女二人說完話之後,便一齊走了出去,顧雲歌出去的時候,老太太剛折騰完睡下了,顧雲歌也不便打擾,便仔細叮囑了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婆子好好照料著。

顧府百廢待興,顧望之自然是忙得很,他不過逗留了片刻便離開了,倒是顧清玄一直跟在顧雲歌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直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顧清玄才終於忍不住,先是湊到斂秋跟前說了兩句什麼,而後才湊到顧雲歌跟前,喚道:&ldo;姐姐。&rdo;

顧雲歌沒好氣的看了顧清玄一眼,顧清玄就是個憋不住話的,她微微笑了笑,說道:&ldo;你我姐弟二人還有什麼見外的,有什麼話便直說吧。&rdo;

顧清玄嘿嘿一笑,他撓了撓後腦勺,連忙亟不可待的問道:&ldo;姐姐,方才父親找姐姐問了些什麼?&rdo;

一想到顧望之方才說的話,顧雲歌面上便是一陣紅意,她抿著唇,唇角忍不住向上揚,又笑著瞪了顧清玄一眼,說道:&ldo;你去問父親吧,估摸著你也快知道這件事情了。&rdo;

顧清玄還沒會意,他疑惑不解,更加急切了,連聲問道:&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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