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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遊本以為這事到此為止,沒想到坐了片刻,徐大財又自己迴轉過來:&ldo;她理都不理我,那小臉繃的。說明是位正經的女同志,宜家宜室,看來我還得再接再勵。對了,我悄悄問了掌勺的,人告訴我她結過婚又離了,嘿嘿,這不正好嗎。&rdo;
自己傻樂了一會兒,徐大財又重新為難起來:&ldo;可我現在雖然手頭有倆錢了,卻沒個正經工作。你說她會不會為這瞧不起我?但憑我的條件,也找不到啥像樣的工作。雁老弟,你說該怎麼辦啊?&rdo;
見他居然頗為上心,雁遊不禁也認真起來。想了想,記得徐大財會幾招幻術,但一時間卻想不出什麼工作能用到幻術,便說道:&ldo;學校裡偶爾會招水電工人什麼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去打聽一下。&rdo;
這年頭大夥兒動手能力都很強,從打傢俱到改造舊房都是必備技能,維修水電更是不在話下。徐大財一聽,十分樂意:&ldo;那敢情好。雁老弟,這事兒就拜託你了。你幫了我幾次大忙,我不是那種只拿個謝字來虛應的人。今後但凡你有什麼事用得上我老徐的,儘管開口!&rdo;
&ldo;舉手之勞罷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rdo;雁遊謙讓了一句,卻不知道,不久之後他還真請徐大財協助,搞定了一樁大事。
等回到展廳,人氣比之前旺了不少。打量新到的客人都圍在陳博彝身邊交談,雁遊估摸人該到得差不多了。
果然,還不等雁遊走近,陳博彝便大聲喊他:&ldo;小雁,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諸位,這就是仿製出燕耳尊的雁遊,同時也是英生教授的關門弟子、我校的學生,稍後他將當眾修復這尊宣德爐。&rdo;
對古玩圈的人而言,雁遊這個名字還十分陌生。哪怕之前曾有聽聞,也只是留下一些零星的印象。
知道他手藝高妙的人,不知道他是英教授的徒弟;知道他師承的人,不知道他的底蘊如此深厚。今天聽了個全乎,早有耳聞的人再度重新整理了對這位少年的認知;首次聽聞的人,則免不了感嘆圈子裡又多了位前途無量的後生。但無論哪一種,都免不了為他的能力感到驚訝甚至懷疑,陳博彝是否有些誇大其辭。
將十幾位前輩一一介紹過,陳博彝低聲詢問了幾句,見雁遊點頭,便示意自己的員工小張,將東西取出來放在操作檯上。
正如雁遊此前所說,相比同代銅器,宣德爐的價值不是很高。而在場的人也都不是普通的古玩愛好者,身份決定視野,他們的要求與眼光比一般的愛好者高出幾層臺階不止。
若換作普通人,大概能近距離看到宣德爐便已覺得十分幸運。但對這些人來講,這也不過是件稍微難得的古物罷了。端詳傳看一番,雖然也少不了稱讚,但放回去時可沒有半分留戀,神色更是不見激動。
然而,場內的淡然也不過持續了片刻。當雁遊取出這幾天趕製出的補件時,一位光頭白眉、看上去約摸六十來歲的男子突然&ldo;噫&rdo;了一聲,對他說道:&ldo;讓我先看看。&rdo;
將小小的補件迎著光亮細看片刻,他忽然取下眼鏡呵氣擦拭一通,又急不可耐地繼續驗看。
這認真的態度落在旁人眼裡,自然而然招來了好奇心:&ldo;鄭光頭,怎麼了?&rdo;
鄭光頭並不回答,而是又凝神半晌,才輕籲一口氣,推了推眼鏡:&ldo;難得,難得!你們看這色澤、這質地,再看本物露出的這片原色,有區別嗎?這手磨色功夫,真是絕了!&rdo;
剛才被接住視線的人伸頭一看,果然如此,驚訝之餘,不免又重新將雁遊打量了一番。他們大多沒見過燕耳尊的本來模樣,有些人便以為這件仿製品與博物館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