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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虛弱，著力並不大，甚至連小孩子都能輕易甩開。但他眼裡的熾烈與憤怒卻像一把闇火，不但在眼眸中灼灼燃燒，甚至連這狹小的帳篷也忽然間多了種無形的壓力。那人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不由自主脫口說道：&ldo;幾十年前從鍾家騙來的‐‐&rdo;
鍾家?鍾麻子?!
雁遊隱隱猜到了什麼，腦中無數念頭飛掠而過，急切地問道：&ldo;那鍾家是從哪裡得到的?你現在為什麼要鑑定它們?&rdo;
&ldo;我‐‐&rdo;那人剛要回答，突然省覺不對：&ldo;喂，你小子，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rdo;
說著，他用力揮手想掙開雁遊。不想力道太猛，反而把照片和手電都甩了出去。手電落在帳篷堆放的手鏟和各種金屬器具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在靜夜中傳得老遠。
被雁遊拉出衣服的那隻小貓也受了驚，在地上打了個滾，軟綿綿地向外跑去。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ldo;舅舅，怎麼了?‐‐阿，阿嚏!&rdo;
&ldo;沒事兒沒事兒，快去外頭守著。早說把這貓崽子丟遠些，你偏又好心，怕它小吹不得風，在外頭又找不到吃的，非要弄到帳篷來餵罐頭。看看，現在遭罪了吧。&rdo;那人也顧不得去撿手電，連忙上前去撈那隻慌不擇路、一頭撞進來人懷裡的小貓。
一團混亂之中，忽聽雁遊冷冷開了口：&ldo;施林，別躲了，我認出你了。&rdo;
帳篷裡瞬間靜了一靜。過了足有半分鐘，那人才不自然地說道：&ldo;瞎叫喚什麼，這兒沒你說的人。&rdo;
無視他的底氣不足，雁遊向帳外陡然頓住所有動作的矮小身影說道：&ldo;不要否認。我知道你不是窮兇極惡的人，你連會害自己過敏的小貓都不忍心傷害，怎麼可能對我不利?進來吧，咱們聊聊。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rdo;
正是那隻貓，讓他篤定施林雖然耍了手段，但本性不壞，這才決定開門見山。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大噴嚏。那人走上前，一把拎起貓甩到旁邊的草叢裡，又推著施林示意他快走。
施林卻動也不動，過得半晌，好容易止住噴嚏，帶著鼻音問道：&ldo;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但卻知道一定和古玩有關。&rdo;瞬間的爆發力過去，雁遊又恢復到癱軟無力的狀態，但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醒：&ldo;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九流中哪一門的人。&rdo;
鬼打牆、迷藥、綁票……今晚施林用的這些手段，完全是江湖九流人才會有的。但千門靠的基本是巧言令色與設局做套，可以排除。雁遊也不知哪一門擅長借地成勢的法子，索性直接詢問施林。
雖沒有被說破來歷，但九流兩個字已足教施林和他的同夥震驚：&ldo;你知道九流?你又是哪一門的人?&rdo;
&ldo;我不屬於九流，只是個手藝人。&rdo;雁遊道，&ldo;放心，我不會追究今晚的事，甚至還可以幫你們遮掩。&rdo;
施林與那人對視一眼，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明顯是在懷疑：&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們可能知道我一位……故人的下落。&rdo;壓下心頭萬千感慨，雁遊輕聲說道：&ldo;我在照片裡發現了他的東西。我想知道，他……現在在哪裡。&rdo;
入土為安，是華夏人約定俗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