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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捉住她的右手，就著燭火打量：&ldo;除卻你擅長的，也許日後還有其他的事需要姑娘為我做，我的私心，就在於此了。&rdo;
眼前人是風雨飄搖裡的一朵嬌花，他能護得周全，亦可隨時折斷，她柔中的韌性，皆在那可笑又可敬的信仰上頭，而於他，他完全有把握控制得住她所有的軟肋，讓她匍匐此生，都只能為他一人忠貞不二。
他審視著她，評估著她，竟毋要算計，剝離種種身份之外，她只是人世遺留的小小孤女，不是高門韋氏，亦非天家至尊，不蔓不枝，乾乾淨淨，也配得他一縷私心。
這其中肅殺冷酷的意味，琬寧自渾然不知，只察覺出他一隻手不知何時掐住自己腰肢，另一隻手依舊握緊她的手，卻反將過來，往自己胸口覆去，直激得她戰慄不穩。
&ldo;你可見過寺院中那低首的佛？你可知佛為何低首？&rdo;成去非嘴裡問著話，琬寧思緒則早已凝滯，努力尋回隻言片語：
&ldo;佛低首是為見眾生。&rdo;
成去非一顆心在她掌下，雖隔著衣衫，也強有力地突突直跳，眼中卻重覆霜雪，用一種極為冷靜的腔調告訴她：
&ldo;佛低首是為見我心。&rdo;
他話中自有深意，而琬寧則失神凝視著他的臉龐，無暇顧及他有意打的機鋒，只看得見他清晰的唇峰，澄瑩似冰，離自己如此之近，可供她此刻頂禮膜拜‐‐
琬寧情不自禁踮起了腳，纖纖素手擁住他腰身，腦子裡被旖旎的念頭鉗住，她要吻這尊無心的像，捂暖這冰魄一樣的玉。
第77章
深情在睫，孤意在眉。
她平日裡的煙視媚行，此刻皆化蓬蓬直上的愛慕，低促的聲撲面而來，成去非知她心猿意馬，春心大動，不跟她計較這個，任由她柔軟的唇瓣貼上來，整個身子遂掛在了懷中。
雙木非林，田下有心。
手，他是有的，只是不知該如何碰她。
他並無任何回應，放著她陷在這陣迷亂之中，少女的唇熾熱青澀，彷彿最純淨的野火，定要揚起漫天的喧鬧。
等再次聽到她柔軟的呼吸，成去非似有若無低笑了一聲：
&ldo;阮姑娘此刻看見自己的心了麼？&rdo;
琬寧兩靨嫣紅，胭脂般嬌艷，心底似帶了悔意，可身子卻仍浸在方才駭人的餘緒中，成去非何時抽的身，她都不曾察覺出。
&ldo;既看見了，就藏好這顆心罷。&rdo;他目光幽深，面上已無任何情緒，琬寧不覺輕輕撫住了心口，一張櫻桃口不點自朱，微微翕動了幾下，卻自是溫柔多情的模樣。
成去非看在眼裡，腦中冒出盡顯狎暱的殘句來：
暫引櫻桃破。
念頭剛有，便被自己壓了下去，到底是份的事情，他見她已然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的神情，淡淡道：
&ldo;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我不怪你。&rdo;
一語剛了，身後有陣輕扣門壁的聲音響起，意在提醒，看來應是有急事，成去非回眸已瞧見趙器就跟在前來的婢子身後，在琬寧耳畔又放低了聲音道：
&ldo;阮姑娘眼睛裡如今只能看得見我，只怕比當初那把柄更厲害。&rdo;
本該是般的言辭，卻硬生生道出一股錚錚的森嚴，琬寧迎上他落下的冷峻目光，身子又是一顫。他就是要她怕他，敬他，心裡還得念著他，輕飄飄一個眼風掃過去，成去非撩衣而出，思緒已全變。
&ldo;大公子，王朗家裡突然遣了個下人來傳話，說王朗要見您。&rdo;趙器接到福伯奏報時，也大感莫名，王家本是山東大族，隨祖皇帝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