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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先帝託孤,大將軍想到這,滿面陰鷙,許侃不是阮正通,他心底最看重的是荊州一方土地,是荊州百姓,君臣之道倒還在其次。只要自己給足空間,斷不會貿然橫插一腳他和烏衣巷恩怨,就是烏衣巷尚且了無動靜,他許侃這個時候冒出陰陽怪氣的書函是腦子犯渾?
若真是他犯渾倒還好了,大將軍忖度半日,才喊來貼身小廝密語了幾句。
大司農府邸裡,皇甫謐剛換了衣裳,只得又去更衣,出了門方問小廝:&ldo;賓客走後,府上可有什麼事?&rdo;
小廝道:&ldo;大人們剛走,府上就收到一封書函,不知何人所寄。&rdo;
皇甫謐皺了皺眉,便不再相問,等趕到聽事時,只見大將軍正拿著柄玉如意,一下一下敲著那唾壺,看上去不過有些無聊之色。
&ldo;子靜兄,你來了。&rdo;大將軍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入座,隨即把那書函扔了過去,只道:&ldo;子靜兄看這個。&rdo;
說罷便留意皇甫謐神色變化,果真中途面色一變,不過很快復原,待看畢,又工工整整摺疊重新裝好。
&ldo;子靜兄如何看?&rdo;
皇甫謐卻就此沉默,似在思忖,外頭天色有些昏暗了,大將軍命人點了燈,直到一室光亮乍現,大將軍就此望過去,才發覺大司農於光影中,竟有了風燭殘年之感,一時也不免喟嘆白駒過隙,大司農垂垂老矣!那麼,他自己呢?
功業未及建,夕陽忽西流。時哉不我與,去乎若浮雲。
世間傷心事莫過於此。
&ldo;許侃不過有意試探,大將軍不必理會,只當全然不知,什麼都無須做。這邊越悄無動靜,他那邊越是猜不透,也不會輕舉妄動,如此便好。&rdo;皇甫謐徐徐開口,大將軍不免失望,嘴上卻接道:
&ldo;子靜兄所言,恰是我所思,不過猶豫罷了,既然是這樣,我聽子靜兄的。&rdo;說著拍了拍手,外頭小廝呵著腰進來恭候。
&ldo;子靜兄大病初癒,本不宜隨意叨擾,這就讓人送你回去。&rdo;
彼此讓了讓禮,大將軍親自送出聽事,只見皇甫謐身形佝僂,步履蹣跚,心底不覺驚詫,一場病下去,大司農彷彿忽然之間便老去,莫名讓人感傷,他凝神看了片刻,方折身進屋。
大將軍腳剛落地,屏風後便繞出一人影,呵著腰略略一見禮,正是大將軍的長史。
&ldo;你都聽見了?&rdo;大將軍重新落座,姿勢隨意了許多。
長史默默頷首,見大將軍又開始有意無意地拿起那玉如意,打著拍子敲那唾壺,那壺邊已缺了個口子,讓人不由想起先前每每酒後,大將軍喜敲唾壺,動輒吟詠&ldo;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rdo;。眼下,不曾見飲酒,倒還是這個動作,長史心思漸清,只垂首道:
&ldo;小人私以為大司農之法不妥。&rdo;
&ldo;哦?說來聽聽。&rdo;大將軍手底動作不停,力度卻小了幾分。
九錫之禮,大司農借身體之由並未親自到場,廟堂之上已有傳言,雲大司農與大將軍日生間隙,多多少少,總是落人耳目,不過長史清楚,這兩人到底是幾十載的情義,即便有隙,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趁勢鑽得了的,而這封信,大將軍可是先讓自己過的目……想到這,語氣越發恭謹委婉:
&ldo;大司農所言不無道理,可眼下形勢嚴峻,非常之時便不能走尋常路,萬事需謹慎才更好。&rdo;
雖是幾句廢話,大將軍卻有觸於心,卻還是不動聲色,只問:
&ldo;長史可有良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