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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頭頂都快冒煙了，&ldo;現在還好意思自稱臣！一個女人，敢進文華殿做經筳官，你吃了豹子膽了！&rdo;
沈池委委屈屈坐起來， &ldo;這不是都坦白了麼。臣的身家性命，如今都交給陛下手裡了。&rdo;
重陽臉色陰沉地瞪著她，沈池伸出手臂，試探性地輕輕拉了拉皇帝的手。
重陽本來想揮開她的手，但是順著瑩白的手臂，視線不知不覺移到了光潔的肩頭，又不知不覺移到了胸前若隱若現的風光。腦袋裡嗡的一聲，不知怎麼的，居然被她拉坐下了。
重陽心思紛亂，鼻尖盈滿了淡淡的的木樨香，在燈下看著那人，熟悉的眉眼彎彎，嗓音卻溫軟嬌柔，全不似平日低啞柔和的聲音。
&ldo;你這聲音是怎麼回事。&rdo;
沈池溫溫軟軟地道，&ldo;平日裡吃了藥的。這兩天沒吃，憋著沒怎麼說話，原本的聲音恢復了七八成。&ldo;
重陽惱怒道，&ldo;還有什麼是瞞著朕的。&rdo;
沈池笑道，&ldo;再沒有了。&rdo; 眉眼柔柔彎起，笑容溫柔，卻又帶著幾絲狡黠，是平日見慣的模樣了。
&ldo;溫澤見沒見過你這副女子模樣？那個姓韓的見過沒有？&rdo;
&ldo;都沒有過。&rdo;
重陽懷疑地追問了句，&ldo;當真？沒有一個見過你這樣子？朕是第一個？&rdo;
沈池鼻音軟軟地嗯了一聲。&ldo;韓錚跟著的時候，都一直束著胸的。&rdo;
重陽心裡半是氣惱，半是滿足，將人攬在懷裡。
到了三更天了。宮外陸續傳來了梆子響。皇城內值更的銅鈴聲聲。
漆黑的天上，不時亮起幾處明亮焰火，夾雜著隱約的歡笑聲。今年因為邊關戰事，奉天府取消了全城焰火，卻也沒有禁止民間百姓自己尋樂子。
粗臂燈臺上的蠟燭已經熄滅了。重陽在夜色中睜開了眼睛。
&ldo;新年了。&rdo;
毫無動靜。
&ldo;過了年，朕就十七了。你也二十三了。&rdo;
還是毫無動靜。
重陽嘆了口氣，直接推了一把，&ldo;醒醒。說好了一起守歲的人呢。&rdo;
沈池迷迷糊糊地說，&ldo;新年快樂。&rdo;
&ldo;你這個賀詞倒是新奇。&rdo;
&ldo;呃，新春吉祥，大吉大利。&rdo;
&ldo;俗。&rdo;重陽起身尋了火紙，親自將四周的蠟燭點起來。&ldo;雖說今日罷朝，但軍情緊急，隨時會有邊關文書送來。幾個內閣大臣都在文淵閣值房輪候著。你的辭官摺子寫好了，可以直接送過去。&rdo;
沈池徹底清醒過來，披衣起身。 &ldo;不會這麼快。總要等邊關軍事大定，一切如常了，再走不遲。&rdo;
重陽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ldo;不放你的時候，死活鬧著要走。現在同意放人了，你倒不急著走了。&rdo;
沈池道，&ldo;若是無事，走了也就走了。現在這局面，總不能丟下你一個人焦頭爛額，我自己一走了之。瓦刺這次越境突襲，不像是攻城略地，倒像是撈一把就跑，跟他們的韃靼兄弟挺像。至多一兩個月，等開了春，邊關總該有好訊息了。到時候辭官了無事，索性在京城再待一陣子，端王殿下去河南就藩的時候，臣也跟著去湊一場熱鬧。&rdo;
重陽忍不住笑了，&ldo;幾年前結下的樑子了，你倒是一直盯著朕那位王叔不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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