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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功夫，卻好似過了一個世紀。張翠萍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接著眼皮跳動了兩下，便悠悠轉醒了。
&ldo;醒了……醒了……&rdo;李婆婆驚喜地喊道。
而靈芝更是長長吁了一口氣。這時她才感覺到，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
&ldo;張大姐……你感覺怎麼樣？&rdo;杜衡一邊觀察著張翠萍，一邊輕聲問道。
張翠萍轉動著眼珠，似乎是在辨認自己身在何處。
李婆婆嘆了口氣道：&ldo;張氏啊……你這又是何苦？咱們都知道你過得不易……可……可好死不如賴活著……人總得看開點……&rdo;
張翠萍似沒聽見一樣，只用一雙眼緊緊盯著靈芝。她的嘴角漫過一絲苦笑，接著又閉上了眼睛……
第十章直面現實
杜衡又附身喚了幾聲&ldo;張大姐&rdo;。可張翠萍卻似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
&ldo;不會……是又昏過去了吧？&rdo;李婆婆的兒子直著眼睛問道。
杜衡也有些懵了，又伸手去掐張翠萍的人中。許是用力猛了，張翠萍了，卻依舊沒睜眼睛。
&ldo;張大姐，你若是醒了……就應我一聲，行嗎？&rdo;杜衡推了推她，輕聲道。
張翠萍沒說話，也沒睜開眼睛。只是過了一會兒，一行清淚從眼角溢位，打濕了枕畔。
靈芝見狀知道這張氏應是醒轉過來了，只是不願睜開眼睛罷了。
她想了想便對李婆婆道：&ldo;婆婆，今晚就將張氏留在我們醫館吧。您放心，我和杜大夫會照顧好她的。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就回去吧……&rdo;
&ldo;那……給你們添麻煩了……&rdo;李婆婆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吊銅錢來，道，&ldo;這點錢你們先拿著，也不知道夠不夠……若是不夠，明再送過來……&rdo;
杜衡慌忙推辭道：&ldo;婆婆，張大姐也算是我們的鄰居。我們做大夫的，本就應救死扶傷。我們怎麼能要您的錢呢？&rdo;
靈芝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她知道，張翠萍之所以會尋短見，八成是因她昨日說的話。也就是說，是因為她，張翠萍才會自殺。她又怎麼好意思收李婆婆的錢呢？
&ldo;婆婆……你把錢拿回去。&rdo;靈芝沉聲道，&ldo;張氏本就是我們醫館的病人。昨日，她還來這裡看過診。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有義務讓她健健康康走出醫館。這是我們的職責。這錢，我們真的不能要。&rdo;
李婆婆見他們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堅持，又叮囑了幾句，便帶著兒子回家去了。
待他們走後，靈芝到廚房熬了一碗粥，親手端給了張翠萍。
&ldo;張大姐……我知道你是醒著的……起來吃點東西吧……&rdo;靈芝舀起一勺粥，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吹。
而張翠萍依舊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