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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水從乾澀的嘴一直流向喉嚨,虞青檸舒服得眯了眯眼。見她這一如既往的小動作,米辰也跟著笑了出來。
屋內的氣氛一片大好,就像是窗外的陽光綠樹小湖畔一般慵懶溫暖。而在屋外,一個人捏緊了手裡攥著的暖水袋。
半年多以來,因為長時間都沒休息好,更沒怎麼打理自己,硬生生被自己糟蹋成了一個鬍子拉碴,老了好幾歲的帥大叔的顧墨,昨天被看不下去的虞墨塵好說歹說拖回虞家將自己收拾了個乾淨。
最近入冬,天氣轉涼,昨個兒天還陰沉沉下著小雨,顧墨睡前就將暖水袋找來放好,想著今天早一點去醫院陪著虞青檸。
其實病房一直裝有恆溫系統,不管外界環境怎麼變,躺在裡面的人都不會有絲感覺,一切不過是顧墨每天給自己來這裡找的理由罷了。
可顧墨髮現,這一次,他又晚了一步。眼見著在病房裡專心說著話看著彼此的兩個人,不由自主的,他心底深深涌起一股恐懼感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離他而去了。
距離虞青檸昏迷的一百九十九天零九個小時二十三分之後,米辰來了,然後她醒了。
門口站著個人,還一直往屋裡散發著寒氣。回過神來的米辰陡然轉過身來,恰好就對上顧墨那雙翻湧著黑色的桃花眼。
“顧墨,好久不見。”米辰先一步開口招呼到。
“嗯,倒真是很久不見了。”顧墨冷冷淡淡地應了聲,他更願意永遠都不見這個男人,隨即就略過米辰向虞青檸的方向走去。
“阿青檸,你醒了。”顧墨這下是真的滿腔歡喜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也泛點光芒來,可惜回應他的人並非如此。
虞青檸微微抬眼,目光輕輕掃了滿眼欣喜的顧墨一下,隨後便放到了別處。只見她紅唇輕啟,還帶著沙啞的聲音慢吞吞說出了一句話,“顧墨,那些事,我全都想起來了。”
只這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落在顧墨耳朵裡,整個卻好似驚雷一般炸開了來。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手裡的暖水袋啪地一聲落在地板上,發出沉鈍的聲響。
顧墨面色慘白,他有些顫抖地看向唇角還帶著嘲諷弧度的虞青檸,清冷的聲音在此刻有些變調,張了張嘴,拋開初始的啞然,他說:“所以,你還是那個決定,對嗎?”
“自然。”微涼的女聲在此刻分外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任誰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厭惡和決絕。
“好,我明白了。”說完這句話,顧墨回過身來極認真地看著米辰,薄唇將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又艱難,“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米辰反應,顧墨快步就出了病房,待他穩著身軀走到無人的樓梯間時,整個人像是卸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很是頹喪地跌坐在樓梯上。
顧墨從未如此清楚地知道這件事,他和她,完了。他耍手段偷來的這幾年幸福得幾乎不真實的生活,在這樣一個日光向暖的尋常冬日裡,結束了。
一年多以前沒有完成的事情,她終於還是想起來,並決心要完成它了。
病房內,米辰滿心疑惑地上前撿起顧墨落在地上的熱水袋,接著坐到凳子上捧臉瞧著一臉冷淡的虞青檸,“二寶,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虞青檸落在被子下的手指蜷縮了幾分,餘光掃到那個熟悉的熱水袋,她眼睫微微顫抖。半晌,她咬咬唇,滿是認真地看著米辰,條理清晰地將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向他一一道來。33
“混蛋!老子要去弄死他!”聽罷,米辰將手中的熱水袋重重摔到地上,整個人就像是要噴發的火山一般起身就要去找那個賤人算賬。
“行了木頭,我餓了。”虞青檸只淡淡的一句話,就成功將米辰心頭的怒火澆滅了一大半。
“好,我馬上讓白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