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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也接道：&ldo;我說怎麼總覺得家裡缺點啥呢。&rdo;

只聽夥計答道：&ldo;不清楚，大約又去書肆了吧。東家前幾天不是剛發了工錢嗎？&rdo;桑落抿嘴笑，果然是書呆子，一發了工錢就往書肆跑。

人們正議論著，就見蘇中晨風塵僕僕的回來了，手裡果然像珍寶似的捧著一本書。

夥計們都看著他笑，蘇中晨也不介意，跑到林氏面前招呼道：&ldo;伯母回來了，一切可好？&rdo;

林氏笑著答道：&ldo;還好。&rdo;

他跟眾人說了幾句話後，便迫不及待的拉著關文看他新買的書。

林氏坐了一會兒，仍不見屠蘇出來，心中有些奇怪，便起身去後院看看她怎樣了。

屠蘇剛換了衣服，正皺眉不展的坐在床上，一見林氏來了，便神情尷尬的說道：&ldo;娘，我、月信來了。&rdo;林氏先是一驚，然後臉上帶了笑說：&ldo;我們的屠蘇可是大姑娘了。&rdo;

&ldo;你先坐著別動，我去給你找些東西來。&rdo;林氏說著進了自己屋拿了用布袋包著的糙木灰來，剛遞給她又嫌不好，忙又折回屋去取了棉花來放進去。然後十分認真的教她怎麼用。屠蘇一看就明白，但面上還是裝了一裝。

林氏又驚奇的問道：&ldo;我還沒跟你說，你怎知是月信來了？&rdo;

屠蘇掩飾道：&ldo;聽村裡的姐姐們說的。&rdo;林氏便不疑有他。又囑咐她別沾冷水，別吃生冷東西等注意事項。

因為月信的到來，屠蘇整個下午都是神情懨懨的，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最近兩天心情不好，情緒低落了。桑落只比她小一歲多，又是個人精，不用跟她說也猜得差不離了。她像只蝴蝶似的飛來跑去，一會兒去照顧林氏，一會兒又跑來給屠蘇解悶。

屠蘇被她晃得眼暈，擺擺手道：&ldo;你別轉了，該幹嗎幹嗎去。&rdo;桑落剛才被林氏灌輸了一堆說什麼你姐姐這幾天可能心情會不好，沖你發脾氣也別生氣之類的。她以為屠蘇是想發火，連忙出主意道：&ldo;蘇呆子回來了，要不你去跟他吵一架消消火氣。&rdo;

屠蘇瞪她一眼：&ldo;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rdo;桑落本想說，有時的確是的。但又怕惹她發火，便硬憋了回去，只是嘿嘿的笑了幾聲。屠蘇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ldo;你是說剛才蘇呆子跑出去了？&rdo;

&ldo;是啊，去書肆買書了，正在跟二哥顯擺呢。&rdo;

&ldo;去了多久？&rdo;屠蘇又問。

&ldo;這，誰知道？&rdo;桑落不解的看著姐姐，突然明悟了：&ldo;姐你是怕他偷懶耍滑是不是？你就放心好了，他是看著沒客人才出去的。&rdo;屠蘇沒說話，腦海中浮現出蘇中晨那高高瘦瘦的身影覺得又不像，但是排除一圈後，又覺得他最有可能。那個扔石子的人首先不可能是關毛關文，他們沒必要躲起來，更不可能用暗器讓渣爹下跪；再者就是關忠和五叔，也不大可能，他們也沒有躲在暗處的理由。村裡人，更不大可能。桑落看姐姐沉著臉，怕她真向蘇呆子發火，便覺得於心不忍，勸道：&ldo;姐，呆會兒我跟他說一聲，以後不準這樣亂跑了。&rdo;

兩人正說著話卻聽得東院有個板正的男聲在唸詩，一時把屠蘇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只聽他念道：&ldo;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rdo;屠蘇聽得分明，自言自語道：&ldo;難道是蘇呆子懷春了？&rdo;她的話音剛落，卻又聽蘇中晨嘆道：&ldo;這詩讓人心生綺念，實不該教壞天下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