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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微涼,顧昔君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頭枕雙臂,她又不禁回想起慕珏塵說的關於引陽血的煉製過程,這時才恍然大悟。
最初之際,那兩個來古玩店的黑衣神秘人給自己看的圖紙。其中一張,畫上一男子坐在巨棺之內舉刀自裁,想必就是描述的血祭四儀陣。另一張畫上,那兩個雙掌對坐,血跡斑斑的人,又是預示著什麼呢?
“慕笙,我到底該怎樣做,才能幫你免去血祭四儀陣……”
一曲終了,風草依稀,伊人將逝。看著床邊拂動的圍幔,顧昔君悵若惘然……
離人無語月無聲,明月有光人有情。
一牆之隔的慕珏塵望著手中那塊拼接完整的逸塵玦,輕輕摩挲上面繁複華美的彼岸花紋,低聲喃喃自問:“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再次穿梭,我是不是還能重新找回那個擔風袖月的你?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最初?而她,也會擁有正常的人生……”
一夜無眠。
天邊剛泛起一絲朦朧的橙白色,雲府內便已金鼓喧闐,一片宮商。
滿府上下喜氣洋洋,主人、賓客、小奴攘來熙往。各處花天錦地,駟馬仰秣,熱鬧非常。就連院內的各色鮮花今日也爭相鬥豔,朵朵盛放,盡情洋溢著芬芳。
嘎——吱!
顧昔君悒悒不樂地一下開啟房門,雙臂環膝,坐在門檻上觀望天邊即將升起的太陽。
她在靜靜地等待,等待訊息卷天鋪地襲來的那刻。而自己只能坐在這裡,眼睜睜看著這場曠世姻緣被淪為百家笑柄,一切惘然如夢。
牆外歡聲笑語,笙歌鼎沸,繁盛如嘶。這些聲音愈在耳畔迴響,她便愈發覺得淒涼哀嘆。
“唉……”顧昔君下巴抵著膝蓋,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清風徐來,慕珏塵清冷的聲音這時從身旁響起,“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音律所表達的情感同人們所處的社會狀況是緊密聯絡的,向來是音與政通。”
顧昔君繼續看著即將升起的太陽,無限惆悵,悶悶說道:“是啊,雲氏從這個時代開始就如此昌盛繁華。人們載歌載舞,就像籠子中的小鳥,歡聲雀躍,對外界危險一無所知。
可是,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對自己一直所尊敬、仰慕的慕氏,群起而攻之,百般唾棄。而千里之外,你們瀧潯慕氏的那些老古董們,是選擇一起同慕少卿忍辱負重,還是選擇撇清關係,使他背眾叛親離?又將做如何取捨?呵呵。”
低頭看眼鬱鬱寡歡的顧昔君,慕珏塵神色依舊如往常般古井無波。他輕輕的坐倒顧昔君的身旁,寬慰道:“夫物盛而衰,樂極則悲。興盡悲來,時至必然,一切因果早有定數,你也無需多感。”
“可我不明白,慕少卿為什麼不對雲黎說出實情!他自認為這麼不告而別是對雲黎好,豈知雲黎她自己願不願意被他這麼欺瞞!”顧昔君扭頭凝視著慕珏塵的雙眼,想從他那裡尋求些答案。
“如若不然呢?知道慕少卿會身隕後,去陪她一起殉情?又或者獨自黯然傷神,守寡一生?她知道了實情以後,此生都不會再安穩!”慕珏塵的回答很現實,可顧昔君卻是並不認同。
她連連搖頭,試圖從中找出一絲希望,於是匆忙站起來,辯解道:“可是,可是現在四儀陣不還是沒有被破封!誰也不能判斷它具體降臨的時間不是嗎。十年、二十年、百年都說不定呢,他們仍然可以在一起的啊!為什麼非要分開?”
慕珏塵看向院中鮮花,悠悠出口:“你別忘了,史書上所記載的。慕氏六代少主血祭兇陣,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是啊,慕少卿自斷於忘川澗已經是個既定事實了啊,我怎麼把這點忘了!”顧昔君面上似笑非笑,踉蹌後退幾步。
少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