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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其人,畫眉有所耳聞,他雖性情偏冷,但卻從不無故呵斥責打宮人太監。
以秦王的出身而言,這一點其實很難得,太子與越王就做不到,這二人多少會有遷怒無辜下僕的行為,畢竟,在他們眼裡,太監宮人命如草芥。
畫眉作為一個地位不低的暗探,她能知道的陰暗面太多。
窺一斑而見全豹,畫眉覺得,秦王此人,相對於他的兄弟而言,必更有可能重信守諾。
當然,面對這位天潢貴胄,即便對方翻臉不認,畫眉亦無法,畢竟她為魚肉,人為刀俎,她只能儘量為自己掙一線生機。
畫眉說罷,便閉口不言,靜靜看著徐非。
徐非沉吟片刻,剛要語言,他身後便有低沉的男聲響起,&ldo;本王答應你。&rdo;
徐非一轉身,趙文煊不知何時已站在刑訊室大門處,他隨意掃了室內一眼,面上波瀾不興,又說了一句,&ldo;若你有半句虛言,本王會讓你追悔莫及。&rdo;
面前人紫金冠束髮,一聲玄色蟒袍,器宇軒昂,分明就是正在&ldo;巡察邊關&rdo;的秦王。
畫眉立即朗聲道:&ldo;我若有半句虛言,將遭天譴,死後不入輪迴,受盡萬般苦處永無超生之日。&rdo;
時人敬畏鬼神,不論言行如何,此等惡毒至極的誓言,是斷然不會加於自己身上的,畫眉出言果決,倒是宣示了自己的決心。
有人已抬進桌椅,趙文煊回身入座,他對畫眉的誓言不置可否,只吩咐左右,&ldo;放她下來,讓她說。
趙文煊在京城,前後也放有不少探子眼線,即便水底深處的事情他無法盡數知曉,但影影倬倬也是能看到不少的,再結合水面上的東西分析一番,畫眉供述的可信程度,他自會判斷。
徐非抬手,畫眉被放了下來,喝了兩盅茶水後,她久渴的咽喉方緩了些,清了清嗓子,她便開始說話。
&ldo;我是太子的人,&rdo;畫眉說著,她抬眼看向已被堵上嘴巴的柳側妃,道:&ldo;她也是。&rdo;
她收回視線,慢慢說:&ldo;至於其他人,則是越王的人,今夜我們兩邊埋下的暗線幾乎已全部動了起來,目的,便是殿下手中的虎符。&rdo;
畫眉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趙文煊,只見他端坐在圈椅上,高大的身軀穩穩靠著椅背,雙手則隨意放於扶手,狹長雙眸微微閉合,神色未變分毫,對於她的話,並不為所動。
秦王作為天然太子一黨,是東宮最有力的屏障,此時聽到太子謀算於他,欲竊取他的兵符,他卻依舊不動如山,神色不見半點端倪。
畫眉垂眸,這些天家貴人的想法,果然不是她能揣測的。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ldo;太子早就知悉柳家之事,他不但將事情洩露於殿下,試探殿下的忠誠,而且還命女探子頂替柳小姐,潛入秦王府伺機而動。&rdo;
&ldo;去年冬季奇寒,入冬開始陛下便連連大病,甚至一度不起,因此我們剛到大興城,京城便有任務下來,目的便是殿下手上的虎符。&rdo;
&ldo;太子很焦急,幾天便要催促一次,又時甚至一天幾波人到大興,當時我猜測,必定是京中皇宮裡,陛下情況危矣。後來證實,果然如此。&rdo;
&ldo;於是,我們只得……&rdo;
刑訊室裡很安靜,只有除了她的聲音外,便只有抄錄供述時,筆尖觸紙發出的輕微&ldo;沙沙&rdo;聲。
畫眉果然遵守誓言,將所有她知道的都一一說來,這次任務說罷,便回溯從前,事無巨細,甚至連自己的猜想也毫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