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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一愣。
鄭凌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方才他在進屋後,無意間對著取出九連環的丫鬟問了一句:「我娘有沒有解開過這九連環?」
當時那丫鬟一臉自豪地說道:「這九連環雖難,但夫人卻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解開了。」
鄭凌聽此便起了比試一番的心思,又問:「這極短是有多短?」
「半盞茶的時間。」
鄭凌在心裡換算了下,也就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確實很快了。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開的人,料想也是心思縝密。
可疑的是丞相夫人明明解開過,卻又說自己沒有解開。她想隱瞞什麼,亦或是她想藉此拖延什麼?還是她僅僅單純地想與他多相處一會兒。
再加上匆匆離去的李成憬,剛才丞相夫人在此又與他說了什麼?
順著這個思路,鄭凌很快便想到了李成憬還未來得及告知的那位出嫁女子的名姓,而他為何又不能知曉此事。
徐淵雖是紈絝跋扈,但也潔身自好,這城中女子能與徐淵沾親帶故的也唯有他的心儀之人妃雪了。
思及此處,鄭凌心頭一震,騰地站了起來,剛邁出一步,丞相夫人就拽過他的手腕,命令道:「今日你哪裡也不準去。」
手腕被緊緊攥著,鄭凌只得站在原地,丞相夫人繞到他面前,含淚溫言說道:「淵兒,娘求你了,今日你乖乖呆在府中,可好?」
「娘。」鄭凌撇開頭,忍淚說道:「淵兒不想後悔。」
丞相夫人撫摸著他的臉,眼裡噙著淚,輕輕地說道:「淵兒,你可知納她之人是誰?是敬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敬王,難道你忍心置相府於險境嗎?」
鄭凌藏在袖裡的手攥了又攥,靜默了許久。
丞相夫人繼續輕聲說道:「淵兒,在你心裡相府上下數十人難道還敵不過一個風塵女子嗎?」
「娘,她是孩兒放在心尖上的人。」
「淵兒,她不愛你。」
聽到這裡,鄭凌仰頭看天,卻覺得日頭太過刺眼,刺得他眼睛發澀,及至淚流不止。
「淵兒,兩害相較取其輕。」
第56章
見兒子的手心流出血來,丞相夫人心疼地忙拿出帕子,剛觸碰兒子的手,就被他給輕輕地掙開了。
「淵兒……」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良久,園子裡只餘下鄭凌一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站了多久,他只知道,日光也漸漸地離他而去。
金鳳凰落在一旁的玉蘭樹上,靜靜地陪著他。它曾試圖去窺探鄭凌的內心,但最後它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
……
回到臥房的丞相夫人揮退了伺候的丫鬟們,無力地枯坐在凳子上,直至窗外有人掌燈,微弱的燭光照進屋裡,她才緩了緩心神,從妝奩裡取出一支木簪,來回地撫摸著,上面的花紋已經磨得分辨不清了。
銅鏡裡隱約可見一位美貌的婦人,低垂著頭,嘴角浮現淺笑。
有淚水滴在木簪上。
十九年前,元宵佳節,月上柳梢頭,一位年輕的男子親手打造了一支木簪子,欣喜地送給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允諾他日金榜題名,定上門提親。
女子收下後,愛不釋手。在每個與男子不得相見的日子裡,便把濃濃的相思寄託在那支木簪上。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她卻甘之如飴,因為那時有著期冀,期冀著終有一日的天長地久。
寸陰若歲,那年那日,蝃蝀在東。她隱在人群中,攥著帕子踮起腳,仰著脖子等待著心心念念之人的到來。
一個時辰後,人群開始攢動,有人告知狀元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