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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珍惜地捧過一隻木手，準備給徐行之裝上。

徐行之右腕傷口處應該是被元如晝治療過，磨破的地方早已平滑如初，但孟重光的動作仍舊小心得要命，似乎是在擔心會觸痛那早已彌合的創口。

孟重光把木手捧近後，徐行之才看出些門道來：&ldo;等等，這不是我的那隻手吧。&rdo;

孟重光睜眼說瞎話：&ldo;就是的。&rdo;

徐行之：&ldo;……我那手是梨花木的，你這是……&rdo;

孟重光：&ldo;是菩提木的。&rdo;

徐行之還想爭取一下：&ldo;……我那……&rdo;

孟重光含著眼淚狠狠抬頭：&ldo;這個現在就是師兄的手了。不許用九枝燈給你做的那個。&rdo;

徐行之被他齜牙咧嘴的小兇貓樣子窩了一下心，不自覺就軟了下來：&ldo;……行行行。&rdo;

他本想辯解那手是父親做給他的，他用了多年，早就習慣了，但解釋這種事情無異於自尋死路，他也只能預設了孟重光的推測。

不過戴上之後，徐行之還蠻意外的：&ldo;喲，挺合適。&rdo;

他轉動著手腕，剛想問孟重光是什麼時候做給自己的，孟重光就湊了過來：&ldo;師兄還是戴這個手好看。&rdo;

徐行之笑道：&ldo;那又怎樣，都是假的。&rdo;

孟重光認真地望著徐行之：&ldo;只要是屬於師兄的，那都是真的，都是好的。&rdo;

徐行之猛地一噎。

這話說得誅心，畢竟現在躺在這裡的徐行之本人對孟重光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徐行之有些坐立不安：&ldo;我出去走一走。&rdo;

孟重光把徐行之往回按：&ldo;師兄要好好休息。&rdo;

&ldo;躺幾天，身子都躺酥了。&rdo;徐行之反把不捨得下狠勁壓倒他的孟重光按倒在稻草上，&ldo;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才是。不許起來。&rdo;

孟重光仰面躺著，小小聲地提要求：&ldo;……親一口才不起來。&rdo;

徐行之失笑。

眼前的老妖精再次和回憶裡的人無縫接合上了，這叫徐行之莫名地欣喜放鬆起來。

他俯下身，在他額頭的硃砂痣上親了一口。

於是孟重光乖乖躺在地上不動了。在徐行之出洞前，他還不忘提醒他：&ldo;師兄小心四周，那鬼王有可能還會去而復返的。&rdo;

……不是&ldo;有可能&rdo;，而是&ldo;定然會&rdo;。

徐行之抬手撫了一撫自己的心臟位置。

他的身體裡多了一縷屬於葉補衣的殘魂，按鬼王南狸的性格，該是無論如何都會來搶回這絲殘魂的。

可悲的是，徐行之搜遍渾身上下，都無法搜尋到那殘魂身在何處。

……它有可能已經被自己本身的魂魄反噬掉了，畢竟那靈魂太過孱弱，孱弱得一如葉補衣本人。

鬼王是個不折不扣的混帳，可那個相信著&ldo;非道之人不一定是惡人&rdo;的年輕小弟子又做錯了什麼呢？

與此同時，徐行之非常在意鬼王在功虧一簣時說的那半句話。

&ldo;你曾被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