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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狸冷笑：&ldo;你沒有我，能在蠻荒裡活過一天？葉補衣，你有沒有良心？&rdo;

葉補衣眼圈通紅地看著他，低聲抽噎道：&ldo;南狸，謝謝你。但是我求你了，放我走吧。&rdo;

南狸氣得五官扭曲：&ldo;你做夢。葉補衣你給我聽好了，你就算死，也得給我死在虎跳澗。&rdo;

葉補衣發起抖來：&ldo;……憑什麼？&rdo;

&ldo;憑我救了你一條小命。&rdo;南狸怒極反笑，&ldo;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在蠻荒活到今天？&rdo;

葉補衣雙唇雪白，鼓起全部的勇氣才能把心裡話說出口：&ldo;……你根本不是想救我。你只是因為我長了一雙和你亡妻相似的眼睛。&rdo;

當初看到南狸亡妻的壁畫時，有點傻乎乎一根筋的葉補衣甚至根本沒想到自己是個替代品，只顧著自慚形穢。

……她那麼好，被南狸掛念也是應該的。現在換自己陪在南狸身邊，就該多學著南狸喜歡的樣子，叫他能開心一些。

他把南狸當做全世界，但南狸卻只把他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小玩意兒。

而聽到葉補衣這樣拆穿他，南狸霍然暴怒，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起來：&ldo;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do;

他本就性情暴戾，唯有在以前的葉補衣面前才會稍加收斂，葉補衣也是第一次看他這樣生氣，怕得瑟瑟發抖，往床角縮去。

&ldo;你應該謝謝你父母把你生得像了點樣子。&rdo;南狸冷笑，&ldo;不然見面第一天，你就該和你那道友的殘魂一樣死在我身體裡。&rdo;

葉補衣猛地抬頭：&ldo;……你說什麼？&rdo;

&ldo;你以為我是靠什麼修煉的？&rdo;南狸並沒覺得這話有哪裡不對，&ldo;你那道友死去，魂魄已是無用，我取他的魂魄來修煉又如何？相比之下，我待你夠好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rdo;

葉補衣望著南狸，目光陌生得像是生平第一次見到他：&ldo;你，你吸了他的魂魄？你不是答應過會將他下葬……&rdo;

南狸覺得葉補衣簡直不可理喻，嗤笑道：&ldo;他不是已經下葬了嗎？不然湖邊那座墳是哪裡來的？&rdo;

葉補衣提高了聲調：&ldo;可你說過，我隨你到虎跳澗來，你，你會好好安葬他。你為什麼要……&rdo;

南狸反問：&ldo;我說過不吸他的魂魄了嗎？&rdo;

葉補衣的嘴張了張，最終頹然地閉上了。

南狸的氣這才順了些，想要摸摸他的腦袋，卻被葉補衣躲開了。

葉補衣流著眼淚說：&ldo;第一次的時候，我們拉過勾，蓋過印章。你說過以後都不會騙我，會好好待我……全都是騙人的……從一開始你就對我沒有半點真心……&rdo;

原本被壓下的火焰在葉補衣的言語刺激下頓時有了燎原之勢，氣急之下，南狸口不擇言道：&ldo;真心話？你想要，可你配嗎？你們配嗎？&rdo;

&ldo;本就是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道士送我進了蠻荒，我操了你這個小道士，是你活該！&rdo;

葉補衣怔在了原地。

這話像是一把鋒銳的冰鋤，生生砸進了葉補衣的心臟，他的骨頭縫裡摻進了冰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