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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斐搖搖頭,&ldo;我這覺著他會做極端的事情,他在找羅福的時候,十分的激動,約了羅福晚上見面,應該會在那時下手。&rdo;
&ldo;誒,文洛,你覺著該怎麼辦?是讓羅福死,還是收為己用?&rdo;
文洛垂目想了想,&ldo;羅福是個聰明人,這些年單是撈得的好處,便夠他安享晚年。&rdo;
賞忻挑高了眼皮,嬉笑著對羅斐道:&ldo;聽到沒,你家公子想收了羅福為己用,你還不去辦。&rdo;
羅斐遲疑的看了文洛一眼,便要起身。
&ldo;等等。&rdo;文洛失笑的搖了搖頭,看了賞忻一眼,才對羅斐道:&ldo;晚上你和賞忻一起去,先讓羅福吃一番苦頭,才帶他來見我。&rdo;
&ldo;連對老人家都這麼冷血,真可怕哦。&rdo;賞忻怪腔怪調的嚷了一聲,抱著頭站起身,左右扭了扭腰,打著哈欠對文洛擺手:&ldo;我先回去休息,好在夜裡有精神為你這傢伙賣命。&rdo;
讓這人上心一件事,實在太難,怪不得叫不上心呢。
文洛無聲的嘆了口氣,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角觸及站著不動的羅斐:&ldo;有話不用憋著,儘管問便是。&rdo;
羅斐微怔,略一沉吟道:&ldo;羅福這人老奸巨猾,只怕沒這麼容易,讓他順服。&rdo;
&ldo;羅福老了,哪怕做人再圓滑,野心再大,他還是老了。&rdo;文洛垂下眸,輕轉著手中的瓷杯,看著茶葉的葉梗在水波中蕩漾,淺淺一笑:&ldo;我記得羅福的家人,好像在怠縣,年前他兒媳婦為羅家添了一個小壯丁,前幾天羅福還跟我商討告老返鄉的事宜,不過被我壓下了。&rdo;
羅斐看了自家公子一眼,不明他這番話的意思。
文洛皺了皺眉心,三分責怪,七分惋惜的道:&ldo;你想事情,想的太簡單,這人老了,野心就只剩下含飴弄孫,安享人生的最後時光,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刀尖上是非事,若是你現在去和羅福說,他定不會答應,反倒是弄巧成拙,若是晚上在性命攸關之下,你將羅福救下,我再來施壓,他心中自然會有分寸,知道這個關頭該來幫誰才能保住命懂嗎?&rdo;
&ldo;可是,若他死活不肯承認自己便是內賊,又該怎麼辦?&rdo;羅斐問出最終的疑惑。
文洛輕笑出聲,笑容中露了幾分譏諷,&ldo;我們還有劉孜這步棋,輪不到他耍賴,再說我手上還有別的籌碼,足夠讓他妥協。&rdo;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忠誠,所謂的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
&ldo;還有疑惑嗎?&rdo;
羅斐搖了搖頭,仰慕的看向文洛,後者垂目輕笑了笑,柔和的說道:&ldo;你也回去休息吧,晚上還有的折騰。&rdo;
&ldo;公子也早些休息,外面風寒露重,要保重身體。&rdo;羅斐一板一眼的說完,轉身走出了涼亭。
隨著羅斐的離開,涼亭又陷入道沉靜之中,只餘風聲呼嘯著迴蕩在天際。
休息再多心也靜不下,自從軍營回來之後,她見著自己雖不再是冷面相對,可眼中流露出的疏離,讓他知道,她至少沒有表面這麼親熱。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讓她對自己越來越抗拒?
他真的想不通,他可以輕易看透任何人,卻獨獨看不懂,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ldo;阿嚏。&rdo;出了茶樓的沐桃重重的打了個噴嚏,下意識的裹了裹裘衣,在旁的遙樂將人攬進懷中,望了望天,一團黑雲從天際滾來,烏壓壓的罩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