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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她前前後後釋放了三次自己的氣息，一次比一次強！”他輕嘆道，“可在那強大氣息的背後，我感覺到的是——迴光返照！她一直在壓制自己的傷勢……”
“她想借此震懾我們，或者說，想以此來保護小石頭，可能是擔心我們會對他不利吧！”
聞言，二女不禁皺眉：“真是愚蠢的行為！”
也不知是在說月竹用這種方式保護小石頭愚蠢，還是擔心他們會害小石頭愚蠢。
姜長生倒是對此看的很開：“為人母者，多年未見親子，終得一見，卻又要面臨永別……這種時候，做出再瘋狂的事情，都不覺得奇怪！”
忽然，他微微坐起了身。
遠處的二人有了動作，月竹拿起那枚姜長生給予他的玉牌，塞進了小石頭懷裡。
然後一把將小石頭送入血池中心！
血池平靜依舊，身材嬌小的小石頭的進入並未能掀起什麼太大的浪花。
只是依稀可以發現，原本如鏡面般古井無波的水面，忽然開始圍繞著中心處旋轉起來。
旋轉的幅度很小，可確實是在運轉著。
眾人心中明白，這是小石頭在吸納池水中蘊含的本源神血引起的些許變化。
月竹最終是做了選擇。
在自己，種族希望，和兒子之間，她選擇了讓小石頭更好地生活下去。
這似乎很自私，但又讓人無話可說。
因為她本可以選擇自己融合本源神血，從而補充自己的本源，有很大的機率完全恢復傷勢。
也許是她覺得，就算自己活了下來，沒了本源神血，也無法回去面對大滅神域中的九黎族人吧。
身負重託而出世，既不能滿載而歸，便客死異鄉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姜長生真的無法取出本源神血嗎？
當然不是！
他身為這個遠古遺蹟的主人，一切陣法在他面前皆同虛設。
他完全可以毫不費勁地把四象鎖靈陣關閉，取出其中神血。
可他沒有這麼做。
事實上，姜長生清楚地知道，血池之中的本源神血經過這麼多年的消耗，早已無法支撐整個九黎族的血脈覺醒。
即使月竹將它帶回去，也只是個短暫的消耗品，能解一時之急，卻也只是慢性死亡罷了。
等這滴神血本源耗盡，相同的情況還會再次出現，甚至比如今還要嚴重。
至少現在他們還有盼頭，認為只要找回神血就能改變局勢。
那個時候的他們，必將面臨真正的絕望。
九黎族人是死是活姜長生並不在意，他關心的是小石頭。
如果姜長生告訴她，這神血可以取出，但不能長久使用，不論月竹信與不信，總會將這血液帶回去，當然跟她一起回去的肯定還有小石頭。
作為一個母親，帶自己的孩子回家，合情合理。
姜長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可大滅神域之內，四大神族雖然看上去同氣連枝，暗地裡爭鋒從不曾斷過。
九黎族的衰弱是必然，月竹將死也是事實。
到了那個時候，小石頭怎麼辦？
他是氣運之子，可氣運之子不是無敵的，也不是不死的。
這一點姜長生深有體會。
與其如此，倒不如斷了她的念想，給她另外兩個選擇。
要麼自己吞噬本源神血，強大血脈，恢復傷勢。
要麼將這機緣讓給自己的兒子，為他將來鋪路。
前者代表生機，任何人都想活著，這無可厚非。
姜長生不會干涉她的選擇，但日後她若不能為姜氏所用，定不會留她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