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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大少爺叫人捎回來的。&rdo;許碧倒沒覺得怎麼害羞,只是心情有點複雜。明明對沈雲殊……甚至連和離的事兒都想過,可到了今天早晨,知雨把這簪子捧上來,她還是戴了。那什麼,一定是因為這簪子實在做得太漂亮了,你看那桂花雕的,枝幹橫逸,姿態如生,尤其是從半輪明月中伸出來的那一枝,一下子就顯得特別生動……反正,肯定是因為簪子漂亮!

許碧正在這裡自欺欺人,就見沈夫人擺擺手,把來請安的香姨娘和沈雲婷等人都打發出去了:&ldo;有幾句話,我得與你說說。&rdo;

&ldo;是。&rdo;許碧迅速想了一下,覺得沈夫人多半是要提圓房的事兒,所以不能叫沈雲婷姊妹聽見,到底還是沒出閣的女兒家呢。

果然沈夫人一開口就說:&ldo;原本是跟你孃家商議好的,等你及笄之後就圓房。大郎年紀不小了,也等著開枝散葉呢……&rdo;

她目光在許碧身上轉了轉,慢悠悠地道:&ldo;不過,不知道你癸水來了不曾?&rdo;

許碧猛地怔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沒有,她至今還沒來過初潮呢!

要說許二姑娘這個身體,實在是……倒也不是說缺她吃喝,只是太安靜太內向了,終日裡就是窩在屋裡做針線,連許府的花園都不大去。有什麼話又都喜歡憋在心裡,要不然也不能當初聽說要衝喜,就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

情緒影響內分泌,以至於許碧滿了十五,還沒來過癸水呢。雖說這個時代女孩兒初潮大都要晚些,但都十五了還沒來,也的確是有點太晚了。

不過,沈夫人問這個做什麼?這種私密事兒,若是親娘詢問是正經的,可沈夫人是繼婆婆,哪會關心這個?

許碧正琢磨,就聽沈夫人嘆了口氣:&ldo;你這身子弱也不曾早說,若早說了,請個好郎中來瞧瞧,也好細細地調養。女人家,這身子是最要緊的,若是太弱了,於子嗣上也有影響。&rdo;

子嗣兩個字落在耳朵裡,許碧心裡一跳,彷彿抓到了要緊處。果然沈夫人接著便道:&ldo;大郎轉過年就二十一了,若在別的人家,早就做父親了。你這裡‐‐成親晚些也就罷了,可你這至今癸水不來,便是圓了房也不成,再這麼耽擱下去,外頭的人不知情,倒要說你不賢惠了。&rdo;她拖長了聲音,嘆道,&ldo;大郎這般年紀還沒個兒女,說出去你的名聲可是不好聽……&rdo;

許碧在一瞬間竟然就知道沈夫人後頭要說什麼了。癸水沒來,她就不可能生育,又要沈雲殊有兒女,那不是‐‐只有找別的女人來生了麼?

&ldo;夫人的意思是‐‐&rdo;許碧只想冷笑。這可真是好,撿著她過生日的時候來給她添堵了。

&ldo;按說這事兒我原不該管的。&rdo;沈夫人看許碧臉色僵硬,只覺得心裡一陣痛快。真是天助她也,正愁著找不到理由,卻是那天紅羅聽見香姨娘在跟自己的丫鬟說話,說是許氏瞧著單弱,還要學什麼拉弓射箭,&ldo;也不知道癸水來了不曾,千萬別自己不上心,倒把身子弄壞了,於子嗣上妨礙&rdo;……

就是這幾句話提醒了她,叫紅羅去一打聽,果然許氏自進了門還不曾換洗過呢。沒來癸水的女子,就算圓了房也不會生養,這可不就是現成的理由麼?

&ldo;不是我說話晦氣,武將人家都是這般,&rdo;沈夫人越發坐得穩當,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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