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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螺在廚房門外都聽得愣住了，裡面的婆子更是大吃一驚：&ldo;這，這怎麼能成呢?許家也太‐‐老爺竟就這麼認了?&rdo;
訊息靈通的婆子嘆道：&ldo;那會兒是沒奈何。誰知少奶奶一進門，大少爺就真的好了，這難道還能再把人退回去不成?那豈不成了咱們家忘恩負義了?老爺是不會做這樣事的，可不就只能把人留下來了?你瞧少奶奶到如今都沒摸著家事的邊兒，可不就因著從前壓根兒沒學過，夫人不敢讓她上手麼?&rdo;
她頓了頓，便道：&ldo;咱們家固是不能再把人送回去，可大少奶奶自己也知道，所以才死死防著院子裡的丫鬟。這回表姑娘一來，大少奶奶大約也是怕她將來進門，這才好好籠絡著。萬一要是‐‐表姑娘也念她的好。&rdo;
前頭的婆子感嘆了一聲，道：&ldo;要這麼說，我說句不敬的話，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地兒了。表姑娘那名聲‐‐不管是真剋夫還是假剋夫，只要將來婆家有點什麼事，準都要推到她身上來。誰家過日子就一帆風順的呢?表姑娘若是嫁出去了，這日子可未必好過。&rdo;
&ldo;可不就是這樣麼!&rdo;訊息靈通的婆子一拍大腿，&ldo;所以夫人在外頭給表姑娘看了幾家人家，可到頭來也沒成，還不就是因著這事兒?有些人家聽見說死了未婚夫就不情願，有些嘴上不說，可那都是奔著巴結老爺來的，夫人又覺得不妥。表姑娘這親事，還真是愁人得很呢。&rdo;
&ldo;若是這樣，還真不如就留下來給大少爺做小呢。&rdo;那婆子感慨地道，&ldo;自家親戚，老爺和大少爺難道會不對表姑娘好?大少奶奶這身份又壓不住人，真箇就是姐妹了。若是表姑娘肚子爭氣再生個兒子‐‐瞧瞧香姨娘，那還是跟咱們一樣的出身呢，生的又是姑娘，如今在家裡也一樣是個主子，強如到外頭嫁個不知根底的人家，若無事還好，稍有不如意，那罪名就都壓下來了。&rdo;
&ldo;我若是表姑娘，我就這麼著。&rdo;訊息靈通的婆子點頭道，&ldo;少奶奶是那樣兒，表姑娘又有老爺和大少爺護著，日子好過著呢。說是做妾，不過是名份上差一點兒，內瓤兒裡可都是自己的。你看外頭那些人家，拉出來也說是正室奶奶，其實那日子過得怎樣，只有自己知曉。不是我背後評點表姑娘，表姑娘這性子啊，若是去給人家管家理事，不知要吃多少委屈呢……&rdo;
青螺聽到這裡，哪裡還有拿熱水的心思，竟不自覺地轉了身，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屋裡去了。
連玉翹還在屋裡等熱水呢，卻見青螺臉色發白地回來，倒嚇了一跳：&ldo;這是怎麼了?是小廚房沒有燒熱水?其實我這身上也沒有很濕，換件衣裳就是了，別跟那些人爭執起來……&rdo;
青螺連連搖頭，定了定神，才把門關起來，悄悄將剛才在廚房聽的話跟連玉翹說了。
連玉翹怔怔坐了片刻，眼淚就滾了下來：&ldo;我曉得我叫姑父為難了，實在是不該來的，如今倒叫姑父拿了個燙手山芋，我還是去庵堂的好……&rdo;
&ldo;姑娘!&rdo;青螺用力拉了她一下，&ldo;姑娘別說什麼去庵堂的話了，奴婢倒是想，這兩個婆子雖是無禮，說的話倒也……&rdo;難怪大少奶奶對姑娘那麼好，變著法兒打消姑娘出家的念頭，難道就是想著籠絡姑娘……若真是這樣，這倒也是條出路。
連玉翹六神無主地搖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