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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抱著小石頭早望眼欲穿地立在木樨園外頭,這次秋狩唯有她留守,說不擔心卻是假的,呂先生竟說出了事,她知曉郎君無事,便一門心思地念著趙元。
即便心裡有了準備,可見著趙元那蔫不唧唧的小樣兒,她還是有些受不住,把小狗兒往立春懷裡一放,就跟了趙諶進去,在旁邊追問:&ldo;這是怎地了?臉兒怎傷成這樣?&rdo;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所以說女子皆是水做啊,趙元有些後悔沒有繼續睡,等他爹把他放到內室榻上,他就安慰地摸摸立秋的臉:&ldo;姑姑哭什麼,我不過就是臉朝下摔在了草堆上,才叫草杆子劃破了臉。秦侍醫說了不會破相,這不,都已經結痂了!&rdo;
立秋也是一時失態,聽了他的話不好意思地讓到一邊,低頭擦拭了眼淚:&ldo;是奴婢不好,竟還叫大郎反過來安慰。&rdo;她眼角無意瞥到趙元的膝蓋,剛好轉的臉色不由一白,驚叫道:&ldo;您的膝蓋!&rdo;
趙諶剛掀了薄被給兒子蓋上,道:&ldo;沒事,他膝蓋略傷到,將養三兩月便好了。&rdo;
立秋捂著胸口一時都沒緩過來。她可不是笨蛋,呂慧那含糊不清的說法對應到大郎這一身的傷,怎個想都定然不尋常。郎君一向如何保護大郎,還有誰能比她更清楚?平日裡縱摔一跤,也不能摔成這副模樣……可是她看了看趙諶平靜中略帶疲倦的臉色,又看看大郎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就把話給嚥了下去。
&ldo;奴婢這就去問問秦侍醫,甚個能吃甚個不能吃,總要有個章程!&rdo;她深吸口氣,露出笑容對父子倆兒道。
女人的臉真是三月的天吶,父子倆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
男人和女人關注的方面總是樣樣不通,趙諶只想著廚房給做些個補元氣的吃食,立秋頭一個卻問秦侍醫甚個食物能祛除傷疤。等趙元洗了澡躺在榻上,立秋便端上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趙元伸個腦袋瞧:&ldo;這是什麼?&rdo;
立秋給他放好案幾道:&ldo;桃仁牛乳芝麻糊,聽說能祛疤哩,大郎不是愛吃甜的,快些趁熱了吃。&rdo;又遞了小銀匙子給他。
甜的?趙元眼睛一亮,舀了一勺吃,果然不錯,芝麻磨得細滑綿綢,加了牛乳奶香撲鼻,偶爾吃到桃仁碎,嚼一嚼滿口堅果的香氣。
趙諶見他吃得心滿意足的樣子,小手握著勺子穩穩噹噹,心裡鬆了口氣。他讓立秋看著,自家去了外院見呂慧。
同在書房的還有甲遜,他在條案前坐下,甲遜便道:&ldo;屬下提訊桃蕊,有個意外發現。&rdo;
趙諶抬眼看他,懶得問他怎麼想起訊問一個婢女。
&ldo;說。&rdo;
甲遜咧嘴露出一個堪稱可怕的笑容:&ldo;桃蕊的姐姐,竟然是虒祁宮膳食苑的宮女。&rdo;他特意停頓了一下,結果面前座位一高一低的兩個男人都面不改色地盯著他,他不由無趣地撇嘴,接著道:&ldo;屬下派人查桃蕊戶籍,她正是五年前入的中軍府,先時在大廚房做雜役,後因為家傳手藝調入小廚房,後來郎主納了春草,她便順理成章到了範氏身邊。&rdo;
說罷還有意無意瞥了一眼趙諶。
趙諶想起春草那事,臉都黑了,遂警告地瞪了這不知尊卑的親衛。他和呂慧面上沒顯,但心裡卻變得沉甸甸的。
甲遜問出的話,代表了國君根本未曾信任過中軍府。
自趙元被抱到中軍府的那一天開始,國君就已經把趙諶從忠誠良將左膀右臂,變成了必須重點監察的物件。國君與靈虢夫人博弈的結果並不令他滿意,他想要完完全全掌握前朝後宮,就必須向靈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