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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ldo;我與你父親在澶州相識,那時他還經營著一家綠蟻醅。&rdo;
殷恆光點一點頭:&ldo;家父確實是在澶州開了第一家綠蟻醅。&rdo;
&ldo;第一家?&rdo;
殷恆光解釋:&ldo;自父親從澶州回來,掌管殷家以後,殷家所有酒館產業,都叫綠蟻醅。&rdo;
我一時心中萬般滋味混雜。
殷恆光又問:&ldo;但父親暫住澶州已是二十年多年前的事了,兄長看起來卻像剛及弱冠,這又是為何?&rdo;
我&ldo;唔&rdo;了一聲,含糊道:&ldo;大約是我不顯老。&rdo;
殷恆光點點頭,這事就這麼揭過了。
到了平洲,殷恆光還有不少事宜要打點,我倒是無事一身輕,於是和他說了一聲,自己一個人出門去了。
大約是流年不利,才會人在街上走,禍從天上來。
我被捂著嘴拖到了一個無人的街角,內心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這人是不是看我美貌無敵要對我圖謀不軌。
我這麼想著,一邊艱難地回頭,撞進一雙深沉的黑眸中。
黑眸的主人和我對視了一眼,放開了禁錮我的手,我這才能看清綁架我的人的全貌: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他似乎剛經歷了一場惡戰,身上有幾道新添的刀口,還在往外湧血;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一般,一雙黑眸沒有半點波瀾,神色也很平淡;他手裡的刀已經折了一半,只剩下一點可憐的斷茬。我能感覺到他還提著全身心的戒備,應當是後有追兵。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斷刀,神使鬼差地解下腰間雲中君,遞了過去。
他沒有說話,一雙黑眸定定地看了我好半晌,最後接過雲中君,扔下我一個人走了。
似乎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似曾相識。
我晃了晃腦袋,把不合時宜的妄想甩出去。男人提氣輕身已經去了很遠了,我從街角轉出來,繼續我的閒逛。
今日運道恐怕不適合我出門,走了沒兩步,我又遇見一樁江湖仇殺。說仇殺也不大合適,純粹是一場圍毆,中間被圍的人幾乎沒有半點反抗之急,很快被按在了地上。我心想這平洲可真不太平…
我探頭看了一眼,慫慫地縮回脖子就想走,見義勇為是不可能的,絕對不會去強出頭的,慫又沒什麼不好,就是要慫一點才能過得開心。
不料人要是倒黴起來,真的一切皆有可能。我就那麼迅雷不及掩耳地偷窺了一眼,居然都能被發現。圍在一起的人群突然潮水一樣地退開,露出被他們擋住的似乎是頭領的人物。我還看到有人伸手把地上的人拖到了一邊,以免擋住他們頭領…的腳。
人潮退去後,唯一留在原地的人就變得格外顯眼:那是一個極其美麗的青年,說一句沉魚落雁也不為過,只是他的臉色過分蒼白,帶著幾分病氣,似乎身體不是很好。
青年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定在我身上,青天白日的,居然也讓我起了一身冷汗。
我拔腿就想跑,青年一句話卻又把我釘在了原地:&ldo;哥哥?&rdo;
我一頭霧水之餘,心中又不免浮起了一個似乎絕無可能的猜想。
青年說:&ldo;哥哥,我是驚鵲。&rdo;
原以為最荒謬的可能,卻原來就是現實。我曾經也想過驚鵲將來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是不是也同兒時一樣軟糯可愛,或者變得沉穩莊重,無論哪一種情況,都絕不是如今這樣的…這樣的…
我竟一時無話。
驚鵲過來拉住我的手,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