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有朵棉花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發工資了,邢枝在微信上給朱萍轉了三千過去。
下班時,葉蕎非拉著邢枝一起去做美甲:“哎呀邢枝姐,你看看你啊,不打扮,不穿裙子,不化妝,一頭長髮還整天梳個馬尾,哪裡還像個朝氣蓬勃的青春無敵美少女了,走,我帶你做美甲去!”
邢枝忍不住笑了:“我本來也不是朝氣蓬勃的年齡了吧?這個詞用來形容初高中生比較合適,實在不行大學生也行。”
葉蕎才不管,扯著她襯衣的衣襬就不放手:“那要用什麼詞來形容你?老氣橫秋?暮氣沉沉?”
邢枝沒再往下接,注意力卻放在了葉蕎扯著自己的手上,她無奈笑了笑:“蕎蕎,沒那麼誇張,你可以拉我的胳膊。”
“真的嗎?”葉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放開邢枝的衣襟,然後小心翼翼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她動作很輕很小心,沒有碰到邢枝裡面的肉,只鬆鬆挽著袖子。
“嗯,如果不是突然襲擊的話,你也可以拉我的手。”邢枝彎唇笑了:“我只是接受不了異性的觸碰而已。”
葉蕎又大膽了一些,直接挽上了她的胳膊。
最終邢枝還是被葉蕎拉著去了美甲店。
她從來沒主動做過美甲,大學時和同學一起去吃火鍋時,倒是被拉著做過幾次免費的。
新鮮不了兩天,她就總忍不住想摳。
不知是她的審美有問題還是怎樣,她覺得美甲並不美。
還很礙事。
選款式時,邢枝有點為難,她不想貼甲片,又不想做太複雜的,展示板上花花綠綠的一大片讓她挑花了眼。
最終還是葉蕎幫她選的,塗一個無色的亮甲油,中間加一點腮紅效果,最後再零星點綴幾顆小碎鑽。
美甲師小姐姐戴著乳白色的工作手套,這讓邢枝覺得安心。
“美女,你手挺漂亮的啊,面板好白,指甲又圓潤,就應該多做美甲,讓自己美美的!”
葉蕎在跟男朋友煲電話粥,大約是美甲師覺得靜默的氣氛有點尷尬,找了個話題,開始誇邢枝的手好看。
邢枝沒接話,盯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發起了呆。
她的左手無名指的第一個指節上,有兩個小小的紅點,很多年了,一直都消不了。
看起來像是皮下出血的紅點,用力一按就消失,鬆開就又出現。
這紅點並不是出生就有的,是後天形成的。
記憶中小時候的冬天特別冷,冷風直往骨頭縫兒裡鑽,手凍壞了,生了凍瘡,稍微一碰就出血流膿。
邢枝要手洗全家的衣服,棉襖,棉褲,棉鞋,床單,被套,全部都要一件件地手洗。
水是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涼得刺骨。
邢枝在院子裡洗衣服時,感覺自己就像泡在冰水裡,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冬天的風更冷一些,還是那井水更涼一些。
家裡沒有洗衣機,沒有搓衣板,全靠兩隻手來回搓。長了凍瘡的位置被搓破了,傷口粘了洗衣粉之後就鑽心的疼。
邢枝用力搓著手裡的衣服,也用力搓著那粘了洗衣粉的傷口,越搓越爛,越搓越疼。
她沒有被凍哭,卻被手指上的凍瘡給疼哭了。
開春之後,凍瘡慢慢地就好了,卻留下了永久的兩個紅點。
左手無名指也莫名粗了一圈,比生凍瘡之前要粗,比右手無名指要粗。
所以,邢枝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又粗又有紅點的手,到底哪裡好看了?
葉蕎的電話粥煲完了,偏頭看了一眼:“邢枝姐,你手真白,羨慕死我吧!”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哪裡都白,臉也白,身上肯定更白。”
她沒見過邢枝穿露胳膊露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