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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大人董心碧的面子上呢,還是看在他爹爹王掌櫃的面子上?”
冒銀南牙疼似的皺皺眉:“你看你,人都關進了監獄,說不定什麼時候一紙命令,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你還說這些話!”
獨妍也覺過分了,走過來坐在冒銀南身邊:“我不過說著玩玩,你呢,一提董心碧就要發急。”
冒銀南說:“我是替王千帆急。人家好歹放過我一回。”
獨妍伶牙俐齒道:“他不該放你嗎?你是三分有錯七分有功,他殺了你是他有眼無珠。”
冒銀南偏過臉對她:“之誠也不該殺他。人家共產黨是為抗日立了大功的。”
獨妍這才說:“我心裡也這麼想,只不過願意聽你親口說出來罷了。”她轉頭喚車伕老高進來,吩咐他立刻到駐軍營房裡找之誠回家。
之誠那會兒正在佈置四面城門上崗的事。頭一次擔任城防主任的職務,他兢兢業業唯恐有什麼閃失。他問老高家裡有什麼急事,明天再說可不可以,老高遲疑地回答:“少爺還是回去一趟吧,你孃的脾氣……”之誠連忙搖手示意他不必再說,又把要緊的事匆匆對副官交待一番,一拐一拐跟著老高走了。
之誠走進自家客廳時,獨妍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在兩排帶扶手的椅子之間走來走去。之誠一開口就申明他事情很多,不能耽擱太久。獨妍很不高興,問他是不是升了官就可以不要父母,冒銀南生伯她岔開太遠,急忙攔住話頭說:“之誠,找你只為一件事,爹希望你能做到。”之誠表示只要在他職權範圍內的。冒銀南站起來:“那好,你放了王千帆。”
之誠嚇一跳,退後一步,跟他爹隔開一段距離,皺了眉頭說:“你不是糊塗了吧?王千帆是共產黨的政委,他是在上峰的親自掌握之中,我有什麼權利放人?”
冒銀南跟著上前一步:“你沒有權利,可你有機會呀!你不是海陽的城防主任嗎?抓個空子……”
之誠斷然拒絕:“辦不到。我不能拿自己的職責開玩笑。”
冒銀南說:“算你為董大大做這件事,好不好?你和三千帆不都是要喊她孃的嗎?綺玉和思玉又是雙胞姐妹,你總不能看著綺玉年輕輕守寡?”
之誠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爹,這是在打仗,共產黨是我們的敵人!”
獨妍插進話來:“蔣介石和毛澤東是一山容不得二虎,可你不過是個團職軍官,你做什麼要為別人的事得罪自己的家人?何況王千帆對我們不薄,你爹一條命是在他手裡救出來的。”
之誠被他們兩個人說得煩了,乾脆把槍拔出來拍在桌上:“爹,要我放他,你還不如先把我打死,省得我日後被執法官判個讀職罪,綁到刑場上!”
之誠這一說,冒銀南和獨妍都有點摸不著深淺,一時面面相覷。趁著兩個人發愣,之誠把桌上的槍又放回口袋中,轉頭就走了。
之誠走後,兩個人又繼續發了一會兒愣,而後獨妍嘆口氣:“銀南,話都說到這個分兒上,我們也算對得起董太太了,王千帆是殺是放,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冒銀南心裡難過,終是無法可想。
心碧從思玉那裡回來,打發小玉回自己屋裡看書溫功課去,她獨個兒坐在敞廳裡出神。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克儉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自從緋雲出了事情之後,心碧難得在家裡看見克儉的影子。問他,說是在外面跟人家合夥做生意。心碧心裡想,世道亂成這樣,自家的綢緞店都恨不得盤出手才好,哪還有什麼賺錢的生意能讓克儉做?但是心碧明事理,知道強接的牛頭不喝水,要是硬逼著克儉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恐怕十之八九要黃。男孩子大了總要走自己的路,等到跌幾個跟斗,看清楚眼面前是明是暗,他自然會收了那份躁氣,回來老老實實接手這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