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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能不能陪在主人身邊，直到找出主人心病的真正起因?&rdo;

&ldo;這是一段很長的旅程。&rdo;

&ldo;再長也不怕，我有你，杜郎。&rdo;

茂十一清了清嗓子：&ldo;我還是那個問題，我們為什麼不能帶他去醫院呢?他不去，捆了他去。杜景天，你生活的年代離現在太遠了，你的醫術放於現在也太落後了，你根本不知道如今這個社會多麼優秀、多麼先進。我還就真不明白了，生了病不去醫院看醫生，窩在家裡等死嗎?&rdo;

&ldo;倒倒沒有那麼嚴重&rdo;

那個女生著急道：&ldo;茂大人，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主人不能去醫院，他去醫院見那麼多人在眼前晃才會死呢!&rdo;

&ldo;我就不信別叫喚見了人能死!他見了我死了嗎?他跟住在一樓的人聊房價死了嗎?他去超市買東西付錢死了嗎?他就是在醫院裡出生的死了嗎?&rdo;茂十一真是要被眼前兩個人給氣死了，秀恩愛虐單身貓暫且不提，現在都8102了，還拿著自己時代那套迂迂腐腐的思想奉作真理，&ldo;死死死，說句話就能傳染瘟疫還是怎麼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死的?&rdo;

別鳴聽他們的談話只覺得雲霧繚繞，什麼大人啊主人的，什麼見那麼多人在眼前晃會死之類的，有點好笑。接著茂十一的話裡多了個&ldo;別叫喚&rdo;，別鳴才意識到他們談話的中心是自己。

嗯

他確實害怕去醫院，如果讓他在去醫院和等死之間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等死。

&ldo;可是&rdo;

&ldo;可是你大鬼頭可是，你貓大爺眼裡就沒有可是!他現在不能去醫院就先不去，先帶他去超市，再帶他去公園，再帶他去影院我就不信他進不了醫院的大門!&rdo;

聽了這樣的話，別鳴等不及了，他一掀被子坐了起來，額頭上粘著一縷縷濡濕的發，幾滴汗順著他的下巴落下，濕了茂十一的被子。他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盯著茂十一：&ldo;你願意借火給我嗎?&rdo;

他太著急了，都不知道什麼話跑出了嘴，努力瞪著自己的眼睛看他。

茂十一沒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到，倒是被他不著四六的話給打懵了：&ldo;火什麼?你抽菸啊。&rdo;

&ldo;不是。&rdo;別鳴搖搖頭，伸手將戳在眼角的頭髮撥到一邊。

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神明，願不願意借一點不灼人的火給我，願不願意將如此不堪的我收入你人生的行囊脫口而出的話，竟成了&ldo;你願意借火給我嗎&rdo;，莫名其妙的話，哪個能聽懂?

&ldo;我是想說，你願意支撐我嗎?&rdo;

&ldo;支撐你?&rdo;茂十一還是一頭霧水，別叫喚這腦子是不是長得跟人不一樣啊，他尷尬道，&ldo;你腿又瘸了?&rdo;

&ldo;這麼說吧，你真的願意在我能走進醫院前一直陪著我?&rdo;別鳴還是第一次說話的語氣裡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實在太想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了。

茂十一恍然大悟，腦袋從右邊歪到左邊，忽然輕聲一笑：&ldo;可以。&rdo;

然而他又道：&ldo;別叫喚，只要你有心，這個時間我願意為你浪費。&rdo;

別鳴只覺得自己極度貧乏了十幾年的空蕩胸膛瞬間被茂十一那一聲輕笑給填滿了，像是逐漸膨脹發酵的麵團，擠得胸膛裡連倒換氧氣的角落都沒有了。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庸庸碌碌、鬱鬱沉沉是不是都為了今天換取這一個眉間心頭上最柔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