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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起體表爆起青筋,雙目赤紅,猶如魔神降世,他的衣衫被強勁的望月真氣穿隙而過,但卻完好如初。
不時有幾道真氣漏過去,擦著人臉飛將出去,釘入磚瓦中。一時間瓦礫、木屑、塵土橫飛,驚出臺下人一身冷汗。
肖雲黃柯自與東方不平比過一場後,也來到了臨陽府。不過並不參加比武,他們的主要目的乃是一覽天下武功絕學,企圖從中窺得一招半式。
肖雲道:“此招雖強,但他恐怕並不能完全駕馭。據我觀之,他體內數十年血引魔刀的功力幾乎全部轉化為望月真氣,這才能發揮出這般威力。若我使此招,在外效仿望月功,開啟毛孔,凝氣為針,在內直接運轉血引魔刀功體,威力當能更上一層樓!”
黃柯也是一般看法,但仍有不解之處:“血引魔刀他充其量能使出兩成,轉用望月功,反而能打出十成的效果。這究竟是為何?”
一縷真氣冷不丁躥出,繞過天演掌的封鎖,直奔賀子閒天靈蓋而去,他從容側頭避過。真氣將髮髻打出一孔,他的頭髮登時散亂開來。
賀子閒毫不慌亂,他切實感受到,莫起每出一招,每打一掌,下次攻來的力道便少一分。如此,只需撐過前二三十招,後面的招式便不足為懼。他原本行事謹慎,因此全力應對望月神功,不敢稍有懈怠。
對手的防禦可謂滴水不漏,莫起實難有可乘之機。不過他既以一顆赴死之心,也無需畏懼許多。
東方不平傳授給他的大荒奔流掌法,情之一字雖不言明,卻貫穿始終。明月、大荒亙古不變,人們只是對其寄託哀思罷了。
學究天文,博識地理,質問明月何日初升?大荒何時初流?最終都化作,情歸何處?
情慾比之真理,猶如滄海之上一葉小舟,微不足道。這便是東方不平的桎梏,也是大荒奔流掌法的桎梏。
而此時的莫起,給出了他的答案:情之所在,所以敢不畏世俗,犯天下之大不韙。敢捨生而求共死,甘赴虛無。縱使生來平平,蠅營狗苟,唯有真情,使其超脫萬物,成就其全部意義。
他的手掌時起時伏,望月神功如同氣海,承載大荒奔流掌法最後一招,江陽西逝。
五十招已經打不完了,莫起索性合為一招,即便經脈承受難以忍受的負荷,也要殊死一搏,為白璃攸報仇。
筋脈撕裂的聲音有如折荊一般,經雄渾的望月真氣蕩遠,縈繞在眾人耳邊。
這等苦楚不亞於經受凌遲之刑,一寸一寸割下身上的肉。有人情不自禁代入情境,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他們猜不出這位少年,究竟如何忍受這撕心裂肺的疼痛。
賀子閒本以為莫起會依仗望月三重,直到真氣耗盡為止。沒想到對手使出玉石俱焚之策,欲要一掌定勝負。他堂堂承道苑博士,豈肯相讓,周身落花般的掌影頓時消散殆盡,僅餘一掌,帶起罡風陣陣,呼嘯著向對手撲去。
“咚”的一聲,兩掌相對,賀子閒倒飛出一丈,血浸衣衫。
而莫起則直接跌落臺下,七竅血流不止,斥神刀也插入青石路面,兀自嗡嗡作響。
經脈盡斷,他已是廢人一個,即便是爬起來,也無能為力了。
“得未為真,失為常患……”他反覆唸叨著這句話。
秦牧衝到他跟前,眼眶溼潤,道:“莫兄,我二人還未比試過,你可千萬要挺住啊!”兩人雖然相識時間不長,彼此都認為對方光明磊落,可結為摯友。
清淚兩行,無聲滑落,莫起看著他,苦澀道:“怕是再也比不了了……”
油鍋沸騰似的喧鬧聲響起,有人為賀子閒叫好,有人罵莫起活該,更有人慾趁機殺了莫起,以伸張正義。
朵婭如鬼影般閃至莫起身旁,一把將他抱住,拔出斥神刀,飛身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