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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嬰雖然被關在都司空這個監獄,卻過的還不錯,看守對他也很是禮遇,所有人基本都覺得,魏其侯來監獄已經是蒙受大難了,過不了多久必然會被皇帝放出去。
故竇嬰提出要見自己的侄子的時候,守衛並沒有拒絕,而是禮貌地去安排了。
竇嬰的侄子並不是有什麼大才的人,出息不過三代這個定律在竇家也很受用。竇家也不想支援竇嬰,但是除了竇嬰,竇家也是真的沒人了。
別看別人總在誇獎竇家如何如何出英傑人物,自家人瞭解自家事,到底什麼情況,他們還是心裡有譜的。竇嬰這侄子竇良年紀也不小了,卻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來看叔父,卻也難掩慌張。
竇嬰看著他這一副不成器的樣子,有些失望:“抬起頭來,你已經承了你父的爵位,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
“叔父,”竇良眼眶有些熱,他是南皮侯竇彭祖的兒子,父親剛死了沒多久,還不適應這個侯爺的身份,“外面都傳皇上要殺你,這可怎麼辦啊。陳家那邊……我實在信不過。”
說著說著,這竇良眼淚幾乎要掉下來。竇嬰這叔父雖然脾氣有些不好,但是對他們這些晚輩還是很照拂的,幾乎就是當親兒子看,他們這些小輩也很崇拜這個靠自己軍功打拼的叔父。
竇嬰看侄子這樣,也是長嘆一口氣,他終是軟了心腸,溫柔地摸了摸自己侄子的頭,就如同竇良小時候那樣:“也罷,我也不知自己前途如何,總歸是要再囑咐你一下的。我沒有兒子,你們這些小輩我是當作親子的。你打小膽子就小,你父在時也常道你不是建功立業的料,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竇嬰停頓片刻,繼續緩緩道:“我竇家已經得到很多了,不應該再貪心了,再貪心,皇上也未必能容得下我們。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他不會讓我們一家徹底沒落,但少不了要打壓一番。與其讓他打壓你們,不如打壓我,我本就沒有兒子,爵位到我這裡除掉也就除掉了,總歸你們兄弟還能有個高貴點的身份。”
竇良傷心道:“叔父,這也是自汙嗎?”
竇嬰目光銳利,但卻有些自嘲的意味:“只是最終放縱自己追逐義氣罷了。我一生重義氣,現在說是自汙,反而是自欺欺人了。”
竇良傷心極了:“叔父,那你……”
竇嬰冷靜道:“你不必替我傷心,我接到先帝詔書時便時常不安,這詔書給的權力太大了,放在我這裡倒是如懸在皇上頭上的劍,讓皇上不安,這次透過這件事交出去,說不定你叔父我反而能因禍得福。”
竇良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叔叔交出這個詔書,再也沒有限制皇帝的東西了,皇上應該會給個臺階下,放叔父出來,爵位不爵位的反而不重要,自己兄弟幾個還不能照顧好叔父麼?
竇嬰看他情緒冷靜下來,也不再多說,只是讓他把詔書趕緊送給皇上,向皇上求情,保住灌夫家族。
劉徹近來覺得心煩,他有些事情下不定決心,但想起父親臨終時的囑託,又覺得自己不能婦人之仁。整個人很矛盾,靜不下心來做事,便把衛昭召過來伴駕。
衛昭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是單純地覺得伴駕很糟心而已,討好領導可是很精神內耗的。
劉徹倒不覺得自己難相處,事實上他覺得自己人挺寬容的,對衛昭格外優容。
未央宮內,劉徹和衛昭兩個人在對弈,衛青等人在旁邊靜候。如果這時有一個懂圍棋的人過來,一定看不懂兩人下的是什麼。
衛昭手執黑子,猶豫了下,突然放下手中的黑子,手指按在剛才落下的一子上,討好道:“陛下,臣不想下在這裡了,臣想下在其他地方。”
劉徹覺得好笑,又覺得無語。
他小時候下棋都是他要悔棋,別人讓著他的,只是母親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