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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東家到來,負責作坊日常事務的蘇管事忙迎上前去。
&ldo;東家,今天過來是?&rdo;
&ldo;你去安排一下,讓那些活不急的僱工輪流進偏廳給小傢伙們講雲州城的趣事,誰要是說得好,有賞。&rdo;方天林沒有廢話,直接說明此行目的。
蘇管事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照辦,心想著,東家還真有閒情逸緻,竟帶著小少爺過來聽坊間傳聞。
這次出來比較匆忙,沒有提前約好,方天林就給僱工留了一炷香時間思索,時間到了之後,第一個人被蘇管事帶進偏廳。
&ldo;不用拘謹,隨便說說,親眼所見或者聽到的傳聞都行,有孩子在,有些話不要說得太露骨,點到為止即可。&rdo;方天林說得很隨意。
這位僱工大概是蘇管事刻意挑選出來的,膽子還算大,沒有支吾半天還說不出一句話。
&ldo;東家,說些東加長西家短都可以嗎?&rdo;
&ldo;行啊,不過小事都精簡著說,一兩句話能說完最好,不要像說書先生那樣一件事情說個好半天,這些你先放放,先挑你認為的大事稀奇事來說。&rdo;方天林決定,近段時間各種小道訊息就他自己來蒐集,等找到合適的人,再交給他們。
&ldo;東家,最近還真發生了一件怪事,那一家和我家離得近,只隔了兩條巷子,平日裡雖沒多少往來,見面也會打聲招呼。誰想,那家老兩口唯一的兒子說沒就沒了,要這樣沒什麼稀奇的,得急病沒的人每年都不在少數,怪就怪在那人似是受了驚嚇而亡,他的家人也不信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倒下,請了仵作跟大夫過來驗看。&rdo;
&ldo;兩人得出的結論相似,那就是這人的確是被嚇死的。這就不好辦了,可能是人為,也可能是被什麼神神怪怪的東西嚇得,案子懸在那裡一直沒破獲。&rdo;
&ldo;更奇怪的是兒子剛下葬,他父母就為媳婦張羅了一個上門婿,要趕在熱孝期內完婚。&rdo;
……
僱工一個一個進來,又一個一個出去。
方天林津津有味地聽著,那一樁樁一件件,有不少比說書人講的都還引人入勝,果然有時候生活比藝術來得還要精彩。
除了第一件事可能涉及命案之外,其他多半都是張家長李家短。這些事情看起來不起眼,且多半都是發生在西區的事,非常零碎,方天林卻一點都不嫌棄,甚至連眉毛都不皺一下,權當是真聽了一回故事。
但在說到傳聞時,故事就精彩了,高官顯貴,士紳富商,誰跟誰之間有齟齬,哪兩家又親得仿若同穿一條褲子,誰家得了什麼寶貝,哪家老爺又納了一個小星……
不說沈家河跟孩子們,就連方天林都大開眼界。他算是長見識了,難怪那麼多人愛八卦,實在是這比聽說書有意思多了。
方天林也沒有失信,讓孩子們聽得高興的僱工,他就多給幾個賞錢,一般般的,意思意思發幾枚銅板算是對他們的犒勞。
方天林也沒想到,他偶然興起的一個念頭,會收到這麼好的效果。原本他在這個時間過來,是想讓孩子們聽聽市井趣事,沒想到還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方天林的目標其實是那些負責移動攤的人,他們整日裡走街串巷,訊息來源廣,作坊裡的僱工除了幾個管事之外,基本都是西區人,也多在西區活動,訊息相對閉塞。誰也沒想到小道訊息竟然傳得這麼快,其他幾個區的事,但凡大一點的,西區百姓也都有所耳聞。
得了賞錢後,僱工們樂滋滋地回到自己崗位。他們在聽說東家每過半個月都會帶小東家過來聽趣事後,一個個腦子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