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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何有時立馬慫了，努力回憶自己這一上午犯了多少次蠢。
明明人就離著十幾步的距離，何有時偏偏不敢在人前走過去跟他說話。兩人遠遠地對視半晌，何有時掏出手機來給他發簡訊。
&ldo;秦先生，你怎麼來了?&rdo;
秦深收到簡訊，像是很意外的樣子，垂著眼睛打了半天字，最後發過來的卻只有寥寥幾個字。
‐‐累不累?
他沒等到回答，隨著一聲&ldo;開飯啦!&rdo;的吆喝，秦深再抬頭，就看見有時已經跟著主播啊攝影那群人進飯館了。
壓根沒準備等他。
秦深揣回手機，默默嘆了一口氣，腦子裡只蹦出五個大字。
‐‐任重而道遠。
八個主播坐了一桌，裡邊何有時臉熟的有一個女裝大佬，兩個喊麥c，還有一個試妝主播。這些人的直播間常常掛在app首頁推薦裡，她見多了，也就臉熟了。
除了女裝大佬和另一個風格搞笑的男主播，剩下的都是聲甜人美氣質佳的小姐姐。女裝的這個主播就坐在她對面，何有時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本來就好的面板再加上神奇的化妝術，不知內情的人一眼看過去頂多覺得他妝容有點浮誇，壓根意識不到這是個男人。
桌上唯一像男人的封小八笑著嘆了聲：&ldo;都說直播是暴利行業，我看不然。&rdo;
他努嘴示意眾人看雅間的方向，嘖嘖感慨：&ldo;這年頭一個漁老闆開的車都比咱好。&rdo;
&ldo;大兄弟，開個漁家樂你知道得投多少嗎?光是買下這塊地，按咱們現在的收入算，大概得不吃不喝直播個十來年吧。&rdo;
另一個姑娘笑著接過話頭：&ldo;別說十年了，咱二哥能火一輩子的!&rdo;
封小八笑了：&ldo;我跟你們說別叫我二哥，這都快涼了。你們貌美如花的南哥一失戀，我這邊就唰唰掉一波女粉，都看不上我這張老臉，二哥地位不保懂不?&rdo;
一桌人都捧腹大笑，何有時也牽起嘴角笑了下。
她最近半年因為做直播的原因，常常對著鏡子練習怎樣笑得真誠一些。
但其實，她聽不太懂他們的笑點。
在這個直播app已經呆了大半年了，有時從一個對直播一竅不通的新人，發展到能在平臺人氣總排行上佔據一席之地，按理說圈裡的事應該很熟才對。可她不抱團不加圈，安安靜靜做直播，主播圈裡能說得上話的人一隻手能數得過來。平時也不怎麼逛論壇，這會兒能聽懂才怪。
唯一聽明白的就是他們話裡的&ldo;漁老闆&rdo;說的是秦先生，這什麼&ldo;漁老闆&rdo;的怪稱呼逗得厲害，何有時腦子裡莫名冒出了秦先生穿著蓑衣斗笠的畫面，自己把自己逗樂了。
左邊坐著的女主播見她埋著頭一個勁兒傻樂，小聲問她怎麼了。
何有時忙收了笑：&ldo;沒事沒事。&rdo;
她連笑都不敢再亂笑，又怕聽得太專注，會被拉進話題圈裡，只能埋著頭勤勤懇懇地吃麵前一道涼拌海三鮮。
這下子更被人誤解了，右邊的東北妹子笑了：&ldo;你咋餓成這樣啦?&rdo;說話間還利索地給她換了兩個熱菜過來。
&ldo;啊、不用……&rdo;何有時臉唰得紅了。
&ldo;沒事，你多吃點。&rdo;
儘管桌上的人聊得興致勃勃，沒把換菜當回事，何有時還是窘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