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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聞言摸了摸脖子。藍田能給她上藥,卻對包紮傷口並不在行,這一圈紗布疊得十分齊整,折角也藏得滴水不漏,是湛明珩的手法無疑。
她渾身都痠痛著,並不十分有氣力,也瞪不動他,靠著枕子低聲嘟囔:&ldo;我是照你教的法子處理的,只是哪有力氣將布料撕齊整啊……&rdo;
湛明珩這下倒是默了默,良久籲出一口氣來。
他的確不該對她要求太過了。他已查明瞭大致的情形,查不明的那些多半也都猜到,她今日實在做得相當出色,出色得超過一個十二歲女孩家該有的心智與應對。
他想罵她不吝惜自己,也生怕她萬一沒控制好力度與角度,當真刺破了頸動脈該如何,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
是了,他能叫她怎麼辦呢?她還年幼,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家而已,能做到這樣就很好了,那些對她來說太難的事,本就該由他完成的。
想到這裡,他閉上眼,強自壓下心中怒火,平靜了一會兒才道:&ldo;洄洄,我想殺了他,可我是皇太孫。&rdo;
納蘭崢稍稍一窒,未及開口又聽他道:&ldo;但絕不會有下次了。後邊的事我會與你父親商量,你不必插手。&rdo;
她&ldo;嗯&rdo;一聲,又強調道:&ldo;大局為重。&rdo;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那些人沒一個是能幹脆處置的,不論皇室還是魏國公府,都當以大局為重。她也曉得實則湛明珩是對她好的,因而真怕他一時氣急做出過頭的事來。
他能與父親商量就最好了。
馬車一直駛到魏國公府府門前。藍田見狀忙去給納蘭崢穿衣裳,看太孫未有迴避的意思,也不敢有所要求。
納蘭崢張嘴想叫她拉簾子,卻見湛明珩已經主動背過了身去,便這麼算了。只是終歸有些彆扭,因而伸一隻袖子就瞄一眼他,看他的確沒有回頭才放心。
當然,她可能忘了,方才她沒醒的時候,他或許已看夠了。
待她收拾好了,湛明珩回頭看向藍田:&ldo;進去通報,就說我來了。&rdo;
藍田愣了愣才明白太孫的意思,忙點頭去了。納蘭崢也有些訝異:&ldo;你要一道進去嗎?夜都深了。&rdo;金尊玉貴的皇太孫可從未下過魏國公府的。
&ldo;莫說夜深,便是天亮了也不見得有誰敢睡。&rdo;他說著就起身到納蘭崢榻邊,手一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納蘭崢嚇了一跳,掙扎道:&ldo;我能走了!&rdo;說罷瞥一眼自個兒腫得穿不上鞋的腳,又覺似乎逞能了,才換了低聲說,&ldo;既然你說沒人敢睡,去裡頭叫個嬤嬤來就是了……&rdo;
湛明珩聞言冷笑一聲:&ldo;你魏國公府藏龍臥虎,誰曉得隨便一個嬤嬤又是何等厲害的角色?&rdo;
她覺察出這話中暗示,倒是不敢亂動了,又聽他語氣稍好一些,低頭道:&ldo;你若嫌不自在,裝睡就是了。&rdo;
她點點頭閉上了眼。要她在皇太孫懷裡與家中長輩大眼瞪小眼,她哪會不害臊的。既然他不肯放下自己,那她還是裝睡為妙。
十月的天已是很涼了,尤其夜深露重時分,湛明珩甫一下馬車便將自己的披氅挪給了納蘭崢,將她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繼而大步流星走進魏國公府去。
國公府內燈火通明,正如湛明珩所說,納蘭崢沒回來,是不會有人敢睡的。魏國公納蘭遠尚未回府,還在外頭處理後事,府中婦孺孩子聽了藍田的話,俱都不敢怠慢,穿戴齊整恭恭敬敬候在了那裡。
納蘭崢失蹤的事能對外隱瞞,卻瞞不過府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