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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對方開口,她便想通了前因後果,冷笑一聲道:&ldo;卓乙琅,難得你為擄我,竟不惜去勢。&rdo;假太監是瞞不過人的,故而他閹割必然是真。
她的聲色聽來十分平穩,但卓乙琅此刻緊貼著她,依舊能察覺她竭力隱藏的顫抖。她身懷六甲,如何能不怕他。
他緩緩道:&ldo;娘娘七竅玲瓏,可你們漢人也有句話,叫&l;聰明反被聰明誤&r;。&rdo;卓乙琅去了勢,說話聲較之從前有了些許變化,但仔細聽來仍能夠分辨。
納蘭崢咬了咬唇,鎮定下來,說:&ldo;你走不出景和宮的。&rdo;
卓乙琅嗤笑了一聲,拖著她走回榻邊,點了個火摺子,三兩下開出了床底的暗門。
納蘭崢見狀一驚,繼而聽得他道:&ldo;娘娘勿要企圖拖延時辰,還是快隨我下去吧,到得午門,您便曉得我究竟出不出得去了。&rdo;
她為人所制,此刻萬不敢不聽從,故而強自按捺下心內緊張,跟他下了密道。壁燈被點亮,她看清了卓乙琅的面容,與從前的截然不同,是普普通通的漢人之貌。
一瞬間她便捋順了所有環節。
單憑卓乙琅一人,哪怕再怎麼如何足智多謀,亦無可能做得如此。他的背後是整個羯族。
而正所謂燈下黑,實則他從不曾被護持北逃,此前不過借羯人之手使了個障眼法。卓木青得過的秘藥,想來他這處也得了一份,等徹底改頭換臉後便進宮做了太監。他容貌全變,在羯人相助之下作偽身份亦算不得難事,根本無須矇混便可過關。
這大半年來,湛明珩的確禁止了各個宮苑招納宮人,但卓乙琅來到此地卻遠在之前。彼時大穆內憂外患之下死了許多宮人,的確招納過為數不少的太監。
納蘭崢不曉得寢殿內這處機關的存在,卻聽卓乙琅稱此密道可通往午門。既是這樣,此機關必然極其緊要,除卻湛明珩與先帝外,只可能有一人知曉。那就是已死的湛遠鄴。
湛遠鄴最終果真還是與卓乙琅合作了。他早在臨死前就及早鋪好了路,將皇宮機密透露給卓乙琅,便是身死也要報復湛明珩。
也不知是否是巧合,倆人的這些個招數,竟與湛明珩與卓木青從前使過的如出一轍。卓乙琅大約是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論心志心智,他或許當真不輸湛明珩。
納蘭崢思及這些時,卓乙琅亦在心內冷嗤。今夜的計劃耗費了他整整一年有餘。這一年多來,他臥薪嘗膽,先受閹割之刑,後日日被宮裡的掌事太監欺壓,三不五時便得湛明珩手下人盤查,為此始終未得機會下手。
而今次亦是冒了大險。前日得手後,他趁採買之機將偷得的那顆珍珠傳遞給宮外的接應人,回來時遭了侍衛盤問,險些露出馬腳。虧得是彼時珍珠已不在身上,而一牆之隔外的湛妤不曾出席當年清和殿的宮宴,雖與他也曾有過幾面之緣,卻算不上熟悉。
卓乙琅下到密道裡邊,回頭封死了機關,以免上邊人發覺不對順路追來,隨即擄了納蘭崢朝前走去。
二月的天,地底下陰冷非常。入口那處,壁燈裡的燈油很快便燃盡了,前邊一路,入目一片漆黑。卓乙琅卻似乎未有浪費時辰點火摺子的打算。
密道很窄,至多隻容兩人並肩而行,納蘭崢走得緩慢小心,生怕磕碰著什麼地方。
卓乙琅見她一句話也不說,走出老遠一路後終是按捺不住,淡淡問道:&ldo;娘娘素來能言善道,今次竟不與我談個條件嗎?&rdo;
納蘭崢渾身冷得發顫,腦袋因此十分昏沉,整個人都生出了一種頭重腳輕之感,聞言勉力道:&ldo;我不必與一個瘋子浪費氣力。&rdo;
他一心只為報復,不惜因此遭受閹割之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