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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腰腹,笑了笑說:&ldo;白佩姑娘,這不是傷口,胎記罷了。&rdo;
她定睛一瞧才發現的確是個胎記,深紅色澤,形似蠍尾,倒是有些猙獰的。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示意自己眼花了。
納蘭崢方才問詢完後勤部隊糧糙的情形,便聽士兵回報,說大營西南角有人吵起來了。貴州前衛下邊的一位劉姓千戶散佈謠言,稱太孫大半月杳無音信,恐怕早便身死敵境,現下他們如何拼命都是不管用的,因西面根本沒有援軍,就等城破吧。
納蘭崢被氣笑,叫士兵領她過去,到時只見那劉千戶唾沫橫飛,與另一位替太孫不平的郭千戶吵得激烈,甚至瞧也未瞧她一眼。
兩人身邊圍攏了不少士兵,見她來便散開了一道口子。郭遲看見她,霎時斂了色恭敬頷首在一旁。
她望了一圈,問道:&ldo;聽聞有人以不實之言惑眾,企圖擾亂軍心,是你們當中的誰?&rdo;
劉逞面色一沉,擰著臉道:&ldo;納蘭小姐何以不先問明情形,便給人扣這般罪名?&rdo;
她不作解釋:&ldo;原是劉千戶您。&rdo;說罷笑了笑,&ldo;既都做了千戶,想來不會不明白軍紀的,那麼難不成您是活膩了?&rdo;
劉逞眉毛一豎,登時上前一步。似乎也並非要做什麼,只是一時氣急下意識的動作。
納蘭崢見狀一笑,提醒道:&ldo;衝撞上級是罪加一等,劉千戶,我勸您到此為止,這是軍令。&rdo;
劉逞不服冷笑:&ldo;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納蘭小姐伶牙俐齒,卑職辯解不能,但卑職何曾說錯過半句?倘使太孫殿下還活著,何以能夠由您這千金之軀隨意出入軍營,與一群男子同吃同住,甚至坐鎮指揮?您的才學固然廣博,但如今我大穆竟要依靠一個女子守江山,豈不可說已無人了!&rdo;
此話一出,四面霎時一靜,因眾人也多覺有理。
納蘭崢稍稍一默,隨後淡淡地說:&ldo;國難當前,不別男女,納蘭崢亦不以千金自居,與你們在場每一人一樣,皆是大穆的臣民,倒是劉千戶似乎有些瞧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您身在大穆軍營一日,便當視我之言為鐵律。太孫會帶援軍回來的,但您等不著了。&rdo;說罷朝後一揮手,一字一頓地道,&ldo;劉逞身為千戶,帶頭無視軍令,軍紀處置,就地正法。&rdo;
劉逞的眼珠已快瞪出眶子了。一時間誰也沒有動,似乎都當她不過嚇唬嚇唬人罷了,卻聽得她厲聲道:&ldo;聽不懂我的話嗎?但凡延遲一刻,同樣視作無視軍令,一律軍法處置。&rdo;
這才有幾人猶猶豫豫上前來,兩名士兵一把將劉逞按倒在地,另一名提著長刀看她一眼,似乎在作最後的確認。見她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便提手砍了下去。
血濺三尺高,再洋洋灑灑地落下,甚至有不少濺在了納蘭崢的衣襟。但她只是輕飄飄地,垂眼瞧了瞧那顆咕嚕嚕滾到腳邊的腦袋,看見劉逞的神情至死仍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她緩緩抬起眼皮,口齒清晰地問:&ldo;現下‐‐誰人還有異議?&rdo;
無人再敢發聲。他們看見這個不及眾將士肩高的小姑娘回過了身,背脊筆挺地一步步走遠了去。她發間青碧色的綢帶被長風吹起,飛舞如獵獵旌旗。
卻沒有人知曉,納蘭崢甫一合攏軍帳的簾子便是一個踉蹌栽倒,跪伏在地,面容蒼白得毫無血色。
湛允與白佩瞧見她這一身的血沫都嚇了一跳,只是尚不及詢問便聽外頭有士兵來報:&ldo;納蘭小姐,不好了!將士們在檢查兵械時發現了一批劣等的箭頭!&rdo;
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