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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準,狠,不偏不倚。
只是恐怕難免擦著了骨頭,饒是湛明珩能忍,也不可避免地悶哼出聲。
納蘭崢一下子脫了力,朝後癱坐了去,渾身霎起一陣大熱,轉瞬卻又涼成一片,換作了背後淋淋漓漓的冷汗。
湛明珩也跟著癱軟下來,栽進了她懷裡,似是曉得自己撐不住了,還怕她嚇著,勉強咕噥了一句:&ldo;……醒來就以身相許。&rdo;說罷渙散了眼神,當真全無意識了。
人又非鐵打,如此傷勢,他暈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納蘭崢曉得方才那一箭拔得不錯,便盡力鎮定下來,取過事前作成的雪布包往他鮮血狂湧的傷口上按。
光止血便耗費多時,進進出出奔了十七、八趟才勉強好了,待包紮完傷口已入了下半宿,納蘭崢替他穿好裡衣,一探他手心,不免嚇了一跳。
太涼了,不比外頭的雪糰子好幾分。
她只得復又奔出,借雪地的亮色尋了些光滑的石塊來,丟進火裡頭烤熱了,再拿樹枝揀出來,往上頭裹了層布。作成後便拿石頭給他捂身子。
只是石頭畢竟小了些,且著實太燙了,湛明珩昏沉成這般竟也似有所覺,像是不舒服極了,手一甩便將東西給撥開了。
納蘭崢氣得不輕。都凍成這模樣了,竟還要嫌東嫌西的!
可眼見他臉色愈發地白,她也不能當真什麼也不做,只得換個法子,咬咬牙將自個兒的外裳褪了,將他摟進了懷裡,再拿他的披氅給兩人一道蓋上。
此刻兩人身上皆只薄薄一層裡衣,照理說該夠暖他了,但湛明珩不知怎地就覺不夠,迷迷糊糊地,哪裡更暖便往哪裡靠,腦袋幾乎都要拱進她裡衣裡頭去,兩隻手扒拉著她的下擺,在外邊蹭了蹭,隨即毫不猶豫地探進去。
&ldo;哎呀!&rdo;納蘭崢被凍得一個激靈,忍不住大喊出聲。
他的手掌貼著了她的腰腹,似是終於找對了地方,停了下來。臉頰也蹭開了她的衣襟,粘在她的前心,豬似的一頓亂拱,蹭得她又冷又癢,一陣戰慄。
納蘭崢真想一巴掌將他拍開,卻沒下得了狠心與個昏迷之人計較,伸出手反倒將他摟得更緊了一些。
他還有氣力動手動腳的也好。管什麼男女之別,就當她是隻無謂雌雄的暖爐罷。
納蘭崢忙了大半宿,實在困極,卻怕湛明珩出岔子,因而拼命熬著,時不時探一下他的腦門與手心。到得後來,那手竟像自個兒有了意識,半夢半醒間也能動作。卻是熬了大半個時辰一不小心睡了去,醒來就發現他的額頭燙得厲害。
倘使受傷的人換作了她,湛明珩哪裡會睡過去呢?她恨得想抽自己幾耳光,趕緊穿好衣裳起身。
如他這般的體格輕易不會燒,一旦燒起來卻也不輕易退,因而更須愈加小心對待。她拿披氅替他蓋好了,就去鑿雪團來,替他的額頭降溫,一遍遍料理他。卻是天亮了也不見好,甚至聽他漸漸有了夢囈。
她側耳分辨了一會兒,發覺他來來回回喊了幾遍父親與母親,再有就是皇祖父了。
納蘭崢曉得,這些日子以來,儘管他表面不提及,心內卻必然焦急萬分。昭盛帝病得突然,難保不是湛遠鄴動了手腳,好趁機監國代政。他晚一日回去,皇祖父便多一日危險。
她摸摸他的腦袋,眼見他嘴唇都幹得起皮子了,便預備起身去尋點水來。下雪天比融雪天暖,山中溪流尚未結冰,只是距這山洞有一段距離,她因此走到洞口反倒猶豫起來。沒人看著湛明珩,她不敢走遠。
卻是恰在這躊躇時刻聽聞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並非一個人。
她的心砰砰跳起來,剛欲轉身往裡跑便被一個聲音叫住了:&ldo;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