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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路未再橫生枝節,除卻將入貴州省境時遇見了一夥山賊。
這夥山賊膽子不錯,太孫頭上動了土,自然被一乾親衛三兩下收拾了。卻未曾料想的是,竟在其裝有贓物的車內翻出了一批官銀。
那山賊頭子便有幸隨太孫的車駕一道去了貴陽府。湛明珩動作很快,這邊馬不停蹄趕路,一面便在車裡頭將人審完了。這才曉得此批官銀果真是前頭自國庫支出,用以下放賑濟災民的,且據此人交代,他手裡頭的僅僅只一部分罷了,還有更多流落在外。
如此也就難怪貴州會民怨沸騰了。
只是普通山賊劫掠百姓的錢物便罷了,以這些人的腦袋和身手如何能劫得官銀?且官銀是不可直接使的,須溶成碎銀才能在民間流通,一般的山賊拿了它根本毫無用處。與其說他們劫掠了官銀,不如講是有官員貪汙了官銀後來不及處置,才想了這法子,借山賊的手先且將贓物轉移運送出去。
湛明珩早在此前便已查到了些風聲,如今人證物證俱齊,待到貴陽府見了前來迎接太孫尊駕的貴州布政使蔡紀昌後,頭一眼就笑吟吟地說:&ldo;蔡大人的腦袋怕是安得太緊實了,本宮替你擰擰松可好?&rdo;
嚇得蔡紀昌一個踉蹌滾到他腳邊。
湛明珩將人一腳踢開了,朝後邊湛允擺擺手道:&ldo;帶人到布政使司衙門和蔡大人的府邸私苑好好遊山玩水去吧。&rdo;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納蘭崢低頭覷一眼蔡紀昌面如菜色的臉,跟上了他的步子。
蔡紀昌原本是備了酒席招待太孫的,甚至因聽聞太孫公差帶了未婚妻,以為必是個好色的主,還盤算著替他接風洗塵後,領他去當地最妙的一處風月場子賞玩,連一打姑娘都準備好了,哪裡想得到這等禍事。大喊著&ldo;冤枉&rdo;就給人拖了下去。
湛明珩這雷厲風行的,嚇得貴陽府的地方官齊齊徹夜不眠,生怕下個掉烏紗帽的就是自己,卻只納蘭崢曉得,他何以不得不如此地快。
前頭湛允回報了兩個訊息,他起始是心存懷疑的,因而派了探子去查,卻是臨到貴陽府時得到了證實。
一則是說昭盛帝忽然病倒了,接連數日臥床不起,只得命豫王爺暫代朝政。二則是說西境邊關戰局有變,湛遠賀一路退守,屢戰屢敗,恐面臨全境崩潰的險難。
這兩則訊息壓得他再無閒心在此逗留,貴州事宜自然是如何快如何來。
兩人暫且住進了當地一座新府,倒是過回了在京錦衣玉食的日子,可湛明珩卻日日早出晚歸,回府總一身風塵僕僕,甚至有時袍角還沾了血漬。
納蘭崢但見他用過晚膳便埋首桌案處理公務。桌案上的文書疊了厚厚一摞,時常夜半醒來還能瞧見他房裡點著燭,翌日清晨與丫鬟一道提了早食進去,竟看他連坐姿都不變一個,那疊文書則悉數自左手邊到了右手邊。
她幫不上旁的,只得一頓不落地替他熬藥膳,怕擾他公務,因而送到便走,每日只與他說得上三兩句話。卻是好幾迴天矇矇亮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都覺眉心似落了什麼溫暖柔軟之物,像是湛明珩來過。
如是這般過了大半月,一日傍晚天色將暗未暗時,納蘭崢聽下人回報說太孫回來了,便預備去書房叮囑他吃食,恰是遠遠瞧見廊子另一頭來了行色匆匆的湛允。
他手中提了個麻布袋,看見對頭來人,立刻將那物件往身後一掩。
麻布袋的袋口扎得緊實,卻仍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傳了出來,納蘭崢隔得老遠便嗅見。且是十分眼尖地瞧見了上頭大片乾透的暗紅血漬。
湛允瞧她手裡拎了個黃釉粉彩食盒,似乎是裝了熱騰的吃食,扭頭就想走,卻被她一聲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