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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將邪族禁毒透過相思蟲灌入到自己體內時,楚墨便一人離開京都,來到幽州,因為他不確定老頭是否能找到解藥,又或者,自己不想死在他們面前。
說到底,來到這裡,只是為了逃避,謹此而已。
來幽州,已經三日了,他不問世事,每天站在船頭,望著天空,他在想,自己這一生,便如此了結嗎?他又甘心嗎?
想起那日佛運算元臨死之前那不甘的眼神,楚墨的心便泛起酸楚,他不知,他死時,會不會也是那種眼神。
夜深了,但卻並不影響這繁華熱鬧的夜市,不時,天空露出星空,閃爍的明星寄託著無數人的相思,而此時的楚墨,眼角逐漸滲出鮮血來。
“那英俊的少年,似乎,落血淚了……”
有人望著楚墨的背景,低聲驚撥出來,這一驚呼,頓時便將周圍無數人的目光再次吸引過來,果然,楚墨,流了血淚!
“是因為相思嗎?又或者因為別的?”
一剎那間,彷彿楚墨成了眾人焦點,無數男女老少的目光,紛紛落向楚墨。
風聲呼嘯而過,吹打在江水面上,傳出陣陣悅耳響聲,河水平撫,似有少女的歌聲憑空傳來,那曲歌聲,正是出自楚墨之手的水調歌頭。
突然,這風聲變得狂吼起來,天空陡然間變得陰暗沉悶,頓時,有一道天雷劃過天空,驚醒所有人!
狂風怒吼,吹的那孤船吱吱作響,再一次,有人盛情邀請楚墨上岸,避避風雨。
但得來的答案,依舊是冷漠。
那歌聲,這時也變得淒涼滲骨,像是少年的不甘,又像是少女的痴情,無人能懂。
驚雷狂閃,響徹雲霄,無人懂得為何天會變成這般,但他們清楚地看到,楚墨的雙目那鮮血,正不斷地往出流,嚇得有些女子紛紛捂嘴,不敢直視。
“邪水不枯,禁毒不解。”
楚墨仰天,喃喃自語起來,此時的他,生機全然開始流逝,禁毒經過三葉花的刺激,已然全面爆發,憑他的身體,也抗不了幾日了。
漸漸地,楚墨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他此刻,有太多的不捨,與遺憾。
“我的天,快看!”
“那少年的頭髮,竟然……白了!”
“一瞬白頭,那少年,怎麼了……”
沒錯,那一瞬,楚墨的頭髮,在驚雷的閃耀下,從黑變白,只用了一瞬!
少年白頭,為何?是情?是仇?是病?
輕輕舉起手中長笛,楚墨並未理會旁人的目光,而是遞到嘴邊,吹了一曲水調歌頭,聲音如泣如訴,饒人心絃,從這曲子中,眾人能感覺到,那是何等悲涼,何等傷感。
這少年,身上有不可告人的故事!
聲音戛然而止,但兩岸的百姓卻依舊陶醉其中,無法自拔,甚至有些少女被這首曲子所打動,不禁落淚。
曲終人未散,那白了頭的少年,靜坐在船邊,閉眸不語,天空,驚雷隱匿而去,淅瀝的小雨從空而落,這雨,依舊是血雨!
血雨連綿,逼迫百姓不得不回家休息,不過這一晚,他們見證了一個少年,一瞬白髮!
第二日,白髮少年的訊息瞬間傳遍幽州各大街頭小巷,傳聞,那白髮少年吹的一首好笛,聽聞,那白髮少年是個啞巴,從未開口說話,聽聞,那白髮少年,長得十分英俊。
這件事情,驚動了幽州官僚,甚至還驚動了幽州不少大家族,其中,便有近些年憑空崛起的離家,只見從離家走出兩道女子的身影,兩名女子風采不一,但卻十分動人,尤其是那精緻的面容,更加引人注目。
只不過,其中一女臉色微冷,似乎不近人情,另外一個,則是一臉嬉鬧,兩人倒是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