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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遊樂場,在街上閒情漫步著,突然,許冉看到了什麼?
許冉看見那個人,正是視線鎖定在一片廢墟之時。
“師兄,你看那邊?”
陳辭聞言抬頭看去,也並不是多麼偉大的景象,只是一眼,便敲打上了他的心,當時他想,那應該是一種音律,那是清掃者的身影,從他看到的第一眼,便始終相信。
只見那人披著身舊的黑布,衣角處還有著皺褶與灰白色的粉塵,整個身體像裹在一個巨大的麻袋裡,松皮般的手上爆出條條青筋,猙獰而又脆弱。
逆光之下,他的身子向下彎曲成弓形,然後又抬起,他背上的包已經被瓦片堆滿,然而他不曾停歇。
他顫抖著步伐不斷向廢墟深處走去,用幾乎要被石頭絆倒的身形。
他的頭髮稀疏而花白,在風中輕微地曳動,似乎驚擾著一個平靜的甜夢。
這個遲暮的老人任由陽光為他鐫刻一個黑色的剪影,他在廢墟之中一次次彎腰,一次次撿起那散落在地的瓦礫。
似乎是毫無意義的執著,但沒人有資格忽視一旁留下的乾淨的土地,平整的,像這個清掃者的心。
每一種不同尋常的信念,都曾以卑微的姿態出現在我們的生命中,展現無與倫比的美麗。
在每個萬物寂滅的夜晚,可以聽見城市鋼鐵骨架搖晃的聲響,有些東西被推倒,有些在重建,無可避免的,是角落處的片片廢墟。
陳辭快速地用手機拍攝下這一刻,雖然手機拍攝的畫面不夠完美,但他想這是值得被記錄的。
這是一個平凡的時間,也許還有畫筆在勾勒盧浮宮的華美,也許還有歌喉在吟唱不朽的詩篇,也許還有梵音在山巔遠遠迴響,這些都足夠美好,然而唯有它卑微地在生命的夾縫中存活,令每個平凡的人由衷朗誦天堂的聖歌。
那個老人用那細瘦的臂膀,纖弱的身軀為生活做了一個完美的背景,作為一個廢墟的清掃者,他似乎永遠跟在時代的末尾匆匆向前,他渺小的身影也曾差一點淹沒在塵埃裡。
往後經年,這些都不曾令他忘記,那在血液裡奔湧的信念和那偉大的逆光下的影,他重複著一個簡單的動作,為人們在廢墟里清掃出一個又一個平坦的土地,在幻滅的光影之中,心向神靈。
陳辭想,他大約是用寥寥無幾的光陰讓一塊塊被遺忘了的土地保持應有的潔淨,也大約總有那麼一些人像他一般活在細微之中,卻展現無比的尊嚴與意義。
陳辭明瞭,所謂的美,並不一定以濺淚的方式橫亙在我們的生命裡,那微小的舉動,足以驚動人,而它卑微地存在於,生活的每處角落裡。
他希望他往後餘生,都可以有幸記錄下,在他認為每一個偉大神聖的時刻,他對攝影迸發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陳辭看著身邊的許冉突然說:“冉冉,謝謝你,你就是我的幸運星,自從和你相識,我覺得我很幸運!”
“師兄,怎麼突然說這個!”
“因為冉冉也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閃閃發光。因為你隨意的一眼,讓我明白,美,來源於生活每一個角落。”
......
回學校的路上,陳辭帶許冉走了一條近一點的小路,在路過一個昏暗的小巷的時候,許冉突然出聲說:“師兄,我想抱抱。”
陳辭柔聲問:“冉冉,是不是想我了?”
許冉點點頭:“對,師兄最近好忙啊,感覺好久沒在一起了!”
陳辭笑笑說:“你終於也體會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麼感覺了!”
許冉看陳辭還說笑,就忍不住問:“師兄,你就不想我嗎?”
陳辭瞬間低啞的說:“你感受一下我想不想你?”
陳辭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