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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日那僧人的種種表現看來,他貌似對自己頗為關注。
王晚晴撫著自己的小腹,想起還在京城時從那兩個婆子口中聽見的傳聞。
大周開國之初,高祖遍請四方術士推算國運,無一例外皆是奉承,要麼是拐彎抹角的奉承,要麼便直接讚揚。
只有一位僧人除外,他立在金殿中橫眉對坐於龍椅的天子緩聲道:
“大周只有三百年壽數,且亡於女子之手。”
毫不意外,那和尚人頭落地。
也是自那時起,金殿中夜深時刻常有誦經聲,徹夜不斷。時有宮人在夜半時分會見到一位無頭僧人手執佛珠唸誦經文。
流言不絕於耳,民間也有歌謠傳出。
“大舟沒,日月升。李氏子,不得生。”
‘舟’即‘周’。
童謠裡的含義很明顯——大周滅亡,且李氏血脈無一留存。
三人成虎,有些東西若是信的人多了,那便成真的了。
高祖便下令找到童謠的源頭,卻發現這童謠竟是在那僧人死後於各州府同一時間傳出。
且唱此童謠的皆為不知世事的稚子,無從查起,也無從下手。
為平天下悠悠之口,高祖下令命人將那和尚的屍身與頭顱用針線縫好後以重禮下葬,且在埋葬之地豎起高碑,請得道高僧日夜誦經超度。
自此,童謠銷聲匿跡,而宮闈內便再也無人碰見那位捏著佛珠的無頭屍身。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大周禮遇僧人。
哪怕過了百餘年,那僧人的話還是在一代一代人的口中流傳而下。
三百年後,大周滅於女子之手。
這句話怕是深深的烙印在每個大周百姓心裡。
而掐指算算,大周建國至此,已然快至三百年。
但崔尋臨告知自己的原著內容裡,這是一代賢后與帝王夫妻同心一起力挽狂瀾的故事,與那數百年前的傳言相悖。
想起那僧人對自己的話,王晚晴眼底沉了幾分。
享常人難及的長壽並目睹身邊人一個個的離去,這絕非算得上是好的結果。
“妹砸,咋了?”羅大嫂見她久久未說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
“沒什麼,只是還有些困,走了會兒神。”王晚晴在唇角勾起一個弧度,笑容與往常一般溫和。
“哎呦!都怪我!”羅大嫂當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你現在再睡一會兒,我去幫你做些早飯!”
“謝謝月娥姐。”王晚晴並未推辭,抬眸淺笑道。
待到門合上後,王晚晴唇角的笑便立即落了下來。
相較於不知底細的人的幾句話,她其實更願意相信能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
那和尚要住在這村裡與她無關。
摸著自己腹中又開始鬧動靜的小傢伙,王晚晴臉上的神色肅穆又沉靜。
她不過是這本小說裡面的炮灰罷了,好不容易逃脫了故事的主線,那些朝堂上的風風雨雨她不想沾染。
將相王侯,才子佳人都與自己再無瓜葛。
她是炮灰,朱槿也是。
她只想在這個無人在意的角落,與他相互依偎著過一輩子。
想起那人,王晚晴眼底湧起了些許水光。
她好想他,想見他,想與他說說這些天遇見的事情,想告訴他那小傢伙有多鬧騰……
王晚晴坐在了梳妝檯前,從那規規整整壘在一起的彩紙中抽出了一張疊了一隻紙鶴,與他離去後每日的早晨做的一樣,她將它放在了一旁的小簍子裡。裡面是各色的紙鶴,她不必數也知道,加上剛才的那一隻共有三十二隻。
官府說得好聽,只徵去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