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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尾,王玉臣終於趕在立秋之前抵達了陳郡。
若是想要賑下從此水患和暴動的百姓,謝家至關重要。
“麻煩小哥幫忙稟告,王家嫡長子王玉臣前來拜見謝家家主。”
穿著青色官服的小吏對著面前看門的小廝恭敬道。
“我們家主想問,這位王氏嫡長子是想以謝氏外孫的身份來拜見長輩,還是以大周的監察御史的身份來此興師問罪的。”
小廝並未看身旁的那位小吏,而是盯著站在臺階前身形如玉的男子道。
昨日已經遞過拜帖了,現下只不過是需要他的表態而已。
在官場浸淫已久,王玉臣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強壓下心中的不悅,扯起一抹笑容,站在硃紅的門前,躬身行禮道:“謝氏外孫,王玉臣特來拜見各位族老!”
這一聲悠揚入內,硃紅的大門隨之緩緩開啟,露出了裡面狹小的天穹,刻著連珠紋的影壁隨著兩扇猩紅的門的推移橫亙在眼前。
“公子,請!”小廝向著面面前的男子迎了上去。
唇角的弧度微微凝固,王玉臣緩緩的踏入門內,隨著小廝穿過重重的簷廊,抵達謝氏為自己設下的接風宴。
宴上氣氛斐然,珍饈遍擺,謝家族老坐在席上,交杯換盞。席面的簾幕後藏著奏著雅樂的樂人撥絃弄管,絲竹之聲很是悅耳。
不過,這和睦的場面在王玉臣露面的那一刻便消失了。
那些族老們捏著酒杯打量著面前這位少年才俊,眼底神色各異。
“叔祖。”
王玉臣面上無絲毫怯懦,向那坐於首位的鬚髮盡白的老人行禮道。
坐在首位上的謝宣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長度已然及胸的鬍鬚,緩緩開口道:“倒是有些年月沒有見到世侄了,還以為你已經將我這把老骨頭忘了。”
“小侄不敢。”王玉臣臉上笑容很是溫和,舉止亦是從容有度。
“坐吧。”見他態度恭敬,謝宣的態度和軟了些許,但內心的戒備並未放下半分。
“是。”隨著僕婢的指引王玉臣坐在了謝宣的下位。
剛一坐定,位於王玉臣對面的長輩便開口問道:“聽聞賢侄婚事遲遲未定?”
說話的是王玉臣母親的表兄謝非,自從生母逝世後兩家雖是來往淺薄,但每逢節慶都會奉上厚厚的禮品拜訪謝氏眾人,其中自是少不了這位表舅父。
“勞舅父費心,玉臣婚事皆由王家族老做主,想來不久後便會有婚帖送來了。”
王玉臣的語氣不徐不疾,臉上還掛著淺笑。
謝非心下微動,看著王玉臣的目光也深了幾分。
這王玉臣已經年過弱冠,與他的同齡男子大多已然娶妻生子,偏這位名滿京華的‘玉郎’不僅婚事遲遲未定,連妾室通房都不曾有過。
王家如此權勢,他既是嫡又是長,且才華卓著,連聖上都青眼有加,除了王家那隻老狐狸還在待價而沽的這個理由以外,其他人著實是不知為何他久久未定下婚約盟誓。
聽著他們的話,謝宣臉上的神色並不算好看。
其他人並不知曉他早就與王家那隻老狐狸有約,將自己的嫡孫女嫁與王玉臣,以修兩族之好。
現下連這層窗戶紙都未捅破,這位自己看中的孫女婿便為了那些賤民打了謝家的臉面。
他早就在得知王玉臣敲登聞鼓時便修書一封質問那在京城中的老狐狸,可回信並未等來,倒是先等到了這位帝王親封的監察御史。
“玉臣此次前來只為一件事,那便是賑災。”王玉臣語調淺淡,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
不過,尾音落地時,席上眾人都變了臉色。
看著他們各色的表情,王玉臣緩緩開口:“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