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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沒說完，應天便笑了，把玩著匕首睨著他，&ldo;誰知道？您老流連淫窩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與青樓女子留了種生下個女兒再接回府也是極有可能啊。我讓人到跟前隨口一說的，信不信是那狗皇帝的事情，謠言可畏啊，他怎麼就信了呢？你們君臣之間多年的感情，讓他兒子娶個青樓孽種又怎麼了？&rdo;

他笑得邪氣肆意，分明眉目間淨是得意之色，卻偏還要說些膈應話，聽得霍奕想打人。

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料到應天居然來的是這一手，什麼局他都想過了，獨獨沒有想到應天居然會利用謠言生事，還是這麼低俗的謠言……！

果然是市井流|氓的做派，通身匪氣，他孃的……真讓人防不勝防！

霍奕氣得險些咳血，握緊拳砸在桌上，憋著一股悶勁，瞪著他，&ldo;卑鄙小人！&rdo;

&ldo;我本是沒打算告訴你這樁婚事怎麼黃了的，你非要問我，現在被氣著了又來罵我……嗤，霍大人，咱們還是說回正事罷。&rdo;應天緩緩扭著脖子起身，抬起一條腿踩在椅子上，俯身湊近霍奕，一把將匕首插在茶桌上，抬眸時已然換上了陰狠的神色，&ldo;這一次只是給你個警告，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倘若再有下一次，就不只是你女兒的婚事這麼簡單了。&rdo;

語畢，也不管霍奕神情有多惶恐，只盯了他那張血色全無的臉一眼，便留下了匕首，抬腿就往外走。

走至門口時，又頓住，側眸勾唇，&ldo;對了，我來的時候遇上了你的某位姨太，她太吵，我便順手讓她閉了嘴。霍大人得空，就找人把屍體收拾了罷。&rdo;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隨著一道閃電後完全看不見蹤影，霍奕才癱軟下來，跌坐在座位上，握緊拳撐著桌深吸氣平息著。

出了府，應天接過手下遞上來的巾帕，擦拭著沾了葡萄漬的手，咬牙狠聲道，&ldo;東宮那小子是不是太舒服了最近，佔完阿笙的便宜轉頭就應下了別家的親事……&rdo;他眸中掠過浮躁與氣悶，最後化為陰狠，&ldo;明日去把斛律茹解決了。&rdo;

那手下一頓，埋著頭尷尬地問，&ldo;……舵主，東宮和錦閣主親近了您不高興，他不親近了您也不高興，您……到底要哪樣兒啊？&rdo;

應天神色一滯，頓住腳步望著遠處閃爍著點點燈火的高樓，那是汜陽的一大指標，天樞閣的所在。

他望著那方，望著最高那樓明滅的燈火，靜靜地立在雨中。是啊，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高興得起來啊？

他把阿笙逼得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徹底推開了她，幫她作出了選擇。那自己呢，自己到底要怎麼樣？是要對她好，還是不好？

&ldo;舵主，雨太大了，咱們回去吧？&rdo;那下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輕聲轉移話題，提醒道。

應天抬手，&ldo;你先回去罷。&rdo;他提步，往天樞閣的方向走去，背影伶仃。

第110章 顧小哥哥要搶阿笙

那下屬沒敢耽擱, 還是跟上了應天的步子, 為他打傘, 眼瞧著他一步一步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 低聲道, &ldo;舵主, 近日錦閣主在各城秘密追蹤咱們的人……殺的越發厲害了。&rdo;

應天身形微微一僵，停住了腳步，視線卻依舊落在天樞閣的燈火上。

他知道手下這麼說是何意。

一是為了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