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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的小拇指是菜刀活活砍下的,炎症化膿了,保鏢去錦村請了村醫。
村醫沒有麻藥,用酒精消了毒縫合,周夫人疼醒了,破口大罵,“我真後悔,當初李家財大勢大,應該僱兇將阮菱花賣到柬埔寨,緬甸弄殘了她,墮了孽種,永絕後患。”她聲嘶力竭,“周家唯一的兒子是京臣,你一個賤貨,攀周家的大門?”
葉柏南站在客廳窗下,喝酒。
“我李韻寧是什麼家世,阮菱花是什麼不入流的東西,母賤,兒賤,你和京臣比得了嗎——”
周夫人罵個沒完,程禧心驚肉跳。
“葉總,我剁了她舌頭,免得她吵您。”保鏢聽不下去了。
“我親自剁。”葉柏南撂了杯子,轉身。
“柏南!”程禧情急之下,抱住他。
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葉柏南一怔。
“周阿姨發燒了,腦子糊塗罵了什麼不記得,你饒了周阿姨。”她恐懼,啜泣,“求你。”
“我吻你,進你房間,你分明不情願,卻不求我放過你,為了李韻寧求我?”葉柏南審視她,“李韻寧並非善類,我綁了她,她罪有應得;她罵我,是我罪有應得,我母親從未害她,處處恭敬她,她既然罵,割了舌頭餵狗。”
他撇開程禧手。
程禧猛地抱緊了他。
割舌頭,會失血而亡。
除了自己,無人能在葉柏南手中救周夫人了。
“我餓了”程禧哽咽,“想吃蝦仁蛋羹,蒸兩碗,你一碗,我一碗。”
他目之所及,是她烏黑的發,窗外的山間月色映著她溫柔脆弱,他心一軟,撫摸她頭頂,“如果有一日,我也窮途末路了,你替我求情嗎。”
她點頭。
葉柏南含了笑,“我清楚是謊言,但美麗的謊言勝過冷冰冰的真相。”
程禧又搖頭。
他托起她下巴。
“我希望你有活路,希望你平安下山。”她面對他,不躲,不虛偽,“柏南,我們出去吧。”
“去哪?”
“最遲明天,警方會找到錦山的。”她握住他手,“你沒綁架我,你待我好,照顧我。送周阿姨去醫院,我陪你下山見黃副局。”
“禧禧,你猜,我有機會回頭嗎。”葉柏南面孔幽涼,目光也涼。
她呆滯。
“葉嘉良,李韻寧,葉家人,李家人,韓長林我報復算計了多少人,包括梁局,因為我保不住烏紗帽。太多人恨我,不容我了。”他雲淡風輕,彷彿看透了一切,也預料了下場。
與此同時,葉柏南安排的兩輛車在省道疾馳。
“隊長,不太對勁。”副駕駛的警員盯著載了‘程禧’的賓士,“黃副局分析,葉柏南挾持人質去郊縣、山林,那種地方易守難攻,符合葉柏南的反偵察手段,可這輛車似乎去市區。”
隊長撥通了周京臣的電話。
“周公子,出岔子了。”
“超車,攔截。”周京臣沒多問,下令。
隊長猶豫,“萬一保鏢撕票呢?”
“你截,我心裡有數。”
他結束通話。
隊長沒轍了,打手勢。
三輛車的司機一踩油門,包抄了賓士和越野。
“同志,查酒駕查毒駕?”賓士上的保鏢雙手投降,“老闆吩咐我送朋友去機場,我冤枉啊。”
隊長懶得廢話,掏槍,“蹲下!”
扮演程禧的年輕女人和扮演周夫人的中年貴婦老老實實下車,警員難以置信,翻後備箱,空空蕩蕩。
“二位夫人呢?”隊長呵斥。
“哪二位夫人呀。”年輕女人迷茫,“車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