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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面對不利的局面下,會根據利弊得失適當的選擇退讓。一味的猛打猛衝有時候未必便是英雄豪傑,事實上即便加上文字的潤色,成為莽夫的可能性依然更高。
所以羊安會在甄氏面前放低姿態。因為他曉得以自己當前的力場,彼此間合作才是最好的局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凡事都會退讓。
所以,當張燕在真定集結部隊的訊息傳到毋極時,羊安第一時間按照縣衙事先的商議下達了部署指令。只因他知道,與黑山軍的妥協不但換不來毋極的長治久安,更會助長對方氣焰,使其越演越烈。而保毋極一地百姓安危,正是他羊安這個毋極令的職責所在。故此戰非打不可。
當然在此基礎上,戲志才和郭嘉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無論那張燕是為前兩歲的吃癟找回場子,還是被羊安的堅壁清野激怒,最終都會發展成毋極縣城的攻防戰。
考慮到對方此番主要目的是劫掠,而非攻城略地,所備糧草定不會多。加之有中山相張純、冀州刺史王芬的震懾。戲、郭二人一致認為,張燕投鼠忌器之下,攻城時間定不會久。若十日之內不下毋極,賊定自散。
只不過如此一來,毋極日後可能便要遭受黑山賊無止盡的襲擾。甚至積怨之下,張燕孤注一擲,盡起黑山二十餘部也猶未可知。
因此,此戰雖避無可避,但怎麼打法卻也有講究。既要展現毋極軍民反抗到底的決心,又不能把張燕打的太慘,最終設法將對方逼上談判桌,才有可能一勞永逸。
羊安自然曉得大部分時候,戰爭是謀求和平的必要手段。但如今的局勢,守城尚且吃力,又哪裡還有餘力去尋求一勞永逸?
正當羊安一籌莫展之時,郭嘉悄悄給羊安送來了計策。然而風險和利益並存,感嘆郭嘉依舊是歷史上喜歡兵行險招的同時,一番權衡後,羊安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小舅。
毋極縣城,雪後的郎郎晴空並無法驅散城頭上看不見的陰霾。尉曹掾正帶人在城外抓緊用染料做著距離標識。一個縣吏用腳丈量著距離,時不時地傳來幾陣“三百步”,“四百步”的吼聲。
城頭,突然間滾落得圓木,引得忙碌的眾人一陣手忙腳亂。正部署著城防的縣丞賈扶見狀,嘶吼怒罵了幾聲,這才平息了騷動。
城牆下,數百桶火油、金汁(糞水)擺放的整整齊齊。一旁十數口臨時搭建的火灶正劈劈啪啪的燃燒著,升騰起滾滾的濃煙。辛毗一邊遮掩著口鼻,一邊大吼著:“都小心著點兒,莫要點著了火油。”
城內,縣尉潘先正做著戰前動員。幾個膽大的孩子忙瞧熱鬧,卻陸續被幾個女人抱回了家。
羊安看著城內的一切,心中難免有些緊張。雖然這並不是他頭一次帶兵,但在南陽時,自己可不是主將,也不需要照顧如此多的百姓。
“阿郎,這張相著實小氣,偌大的毋極城,便只遣了二百郡兵,刀、槍、弓、革甲又只百餘,弓箭亦只五千支。叫我等如何守城?”
看著身旁的侯三,羊安不禁想到:這張純確實小氣,東漢朝廷全國置鐵官營五十餘處。為養活其中鐵匠,近二百年間,即便戰事不頻,卻也源源不斷的生產煉造,以至各郡武庫充盈。在某種意義上,這不僅成全了黃巾,成全了數十年前還是舉木為兵的羌叛,甚至成全了數年後割據地方的諸侯。如今危急關頭,自己人用,卻是摳摳索索。
他剛欲回話,卻瞧見一臉事不關己,彷彿閒人般四下張望的藺督郵。於是忙邊使眼色,邊教訓道:“你懂甚?張相掌中山十餘縣,自當兼而顧之,豈可只顧我等毋極。倒是你這倉曹使,不去看著縣倉,沒事在這瞎摻乎啥?還不快給我滾。”
侯三瞧了一眼藺督郵,心中會意,嘿嘿一笑便領命而去。
那藺督郵似乎是聽到此處動靜,忙上前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