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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悅樓裡,羊安穩坐正中,同來的小黃門李孝及洛陽市長分坐左右。其餘商人則循序後坐。
說起這洛陽市長陳瑀,官雖不大,卻還算有些來頭,他父親乃是當年因謀誅曹節失利而下獄被殺,兩度位居三公的陳球。
再說眾商人對羊安一番道賀,彼此又是寒暄一陣,卻聞當日那儒衫少年道:“上官,不若讓店家上菜,我等邊吃邊說?”
“不急,待此間事了,再吃不遲。”羊安說著,頓了頓,又道:“當日匆匆一別,還不知諸位尊姓大名。”
他言語中禮敬有加,眾商人卻不敢尊大,那儒衫少年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姓麋名竺,表字子仲,東海人士,上官若不嫌棄,敢請表字相稱。”今日他一襲白衣,更顯雍容大方,敦厚文雅。
羊安心道:原來是天下鉅富,東海麋家的公子,難怪當日眾人之中,皆以其執牛耳。不過這麋竺也算是個人才,方才讓我稱其表字,言語中不經意間,便想拉近關係。他邊想著,邊向對方拱手示意。
卻見麋竺對首二人起身道:“中山國蘇雙(張世平)拜見上官。”
羊安不禁道:今個倒是巧了,劉備的兩大金主都聚這兒了?話說劉備兄弟三人在做甚?去歲黃巾作亂的時候倒是聽到些聲音,此時大概跟著鄒靖還在摸打滾爬罷。
“在下下邳東城魯家管事魯達……”
得,這下邳東城縣的魯家,不正是魯肅家嘛。羊安怎也想不到今日他會晤眾商販,卻是結識了不少歷史名人。不過他來此十數年,早也見怪不怪。
待眾人自報家門,羊安單刀直入道:“朝廷欲徵諸位手上的木材。”
眾人一聽朝廷復徵,心下不由大定,那魯達不由問道:“朝庭既徵,自是再好不過,只是不知這折價幾何?”
只聞羊安道:“分文不給。”
他話音方落,頓時炸膛。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去尋司農寺。”
“官官相護,天理何在啊。”
…………
洛陽市長見群情激憤,早慌了神,忙起身按受道:“諸位靜一靜,靜一靜。”
羊安彷彿早有預料,氣定神閒地拿起茶碗,輕吹幾下,又小抿一口。他雖吃不慣這茶湯,但該有的派頭還是要做足。
麋竺見羊安這般篤定,想來事情未必如此簡單,於是擺手,道:“靜一靜,諸位有話,不妨待執金吾丞言明,我等再說不遲。”
見眾人漸漸安靜,羊安不禁驚訝麋家在商界舉足輕重之地位。嘴上卻道:“朝庭欲在洛陽建宏車,以代人力取水。凡居洛陽者,每歲須徵一錢取水錢。本官亦為諸位求得五成利。”
聞言,魯達道:“上官,我等滿載而來,豈可空手而回?況且洛陽雖有百萬口,可這五成利,在座諸位分攤下來,恐怕亦不足往車舟車。”他本是管事身份,凡事須給主角交代這般說來也是無可厚非。
倒是那麋竺問道:“敢問執金吾丞,這宏車是何物?”
卻見羊安於身旁李孝對視一眼,輕輕頷首。李孝會意小心地開啟放在身前案几上的錦盒,又掀起包裹的錦布,這才顯出其中的番水車模型。
羊安於是道:“此物本是宮中畢公擺弄的小物什,陛下見起精巧,又能代人力取水,特賜名宏車,於洛陽試用。”
麋竺心思急轉,似乎想到什麼,問道:“上官的意思是……”
“不錯,若此物當真好用,陛下意欲推行天下。咱大漢朝有口五千餘萬,便是每年有五千餘萬錢的利,這一年雖也算不得多,然積年累月之下……”羊安沒往下說,便是要給眾人停頓考慮的時間。當然只有他自個兒知道,大漢朝太平的日子恐怕也就四五年的光景,只不過這話兒他可不敢道於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