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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董卓府裡可不止羊安、董卓二人,還有董卓部將牛輔、胡軫、董越、李儒,以及在羽林效力的其弟董旻、先太尉段熲同族段煨。至於牛輔麾下四大校尉,羊安倒是不曾見到,想來是此時地位不夠吧。
這種天子腳下眾人群飲的行為,對於本就生性豪爽、目無法紀的董卓來說,自然不值一提。可對羊安這個前世對法律充滿敬畏的現代人來說,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惶恐,即便此時漢家法度鬆弛。
不過嘛,喝酒這事兒吧,一旦氣氛來了,酒意上湧,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況且,西北的漢子本就豪邁,在座的又具是行武出身,彼此更無利益牽扯,故對羊安來說,在董府喝酒,可比在朝堂上輕鬆寫意的多。
眾人一番敬酒,席間已過三巡,那董卓示意眾人停了手中杯爵,道:“得太尉府軍令,三日之內,我等便要赴右扶風討逆。諸位今日喝得盡興,三日後,隨某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董卓眾部將聞言,齊聲道:“願隨董中郎討平叛逆,萬死不辭。”
羊安不曉得董卓此時是否已經生出數年後這般的野心,然此情此景,他亦不由起身舉爵道:“祝諸位將軍旗開得勝,安在京師恭迎凱旋。”
董卓亦起身,道:“好,好一個旗開得勝,來,來,來,諸位,我等滿飲此杯。”碩罷他將爵中之酒一飲而盡,微醺之意讓其顧不得擦拭虯髯上沾著的酒水。只見其輕拍雙掌,於是堂門四開,一眾歌舞櫛比而入,堂內頓時酣歌恆舞,只聞得眾部將低吼、喝彩與琴瑟相錯。唯那段煨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不得不說,那董卓看著膀大腰圓、五大三粗,內心實則頗為細膩,他見段煨這般,關切道:“忠明,何故悶悶不樂?”
段煨道:“大丈夫便當縱橫沙場,建功立業。只恨身在羽林,不得隨將軍左右。故而心中煩悶,卻不想擾了將軍興致。”
董卓道:“羽林乃天子近衛,忠明既在此間,怎還愁沒得升遷的機會,來來來,隨某滿飲此杯。”
......
觥籌交錯間,一曲舞罷,眾舞姬於是散入席間作陪,堂內一時春色旖旎。羊安自然不是柳下惠,況且前世早就習慣的這種場面,加之酒壯人膽,此時也放肆起來,一隻大手不停在那舞姬嬌體上游弋,只引得對方嬌喘連連。
董卓見狀,心中暗自得意,又不動聲色的給李儒使了個眼色。李儒自然會意,舉著酒爵便到羊安近前,道:“早聞部丞大名,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實三生有幸,此酒,儒先幹為盡。”
這鴆殺獻帝的李儒前來敬酒,羊安不自覺的渾身激靈。可他再有心裡障礙,這場面上卻不可失了禮數,忙起身滿飲,又連回“先生過譽。”
那李儒又道:“儒虛長部丞幾歲,託大稱部丞一聲賢弟。我與賢弟一見如故,頗為投緣,往後可要多走動走動。”
羊安雖然有些微醺,但這漢代的酒還不至於讓他沒了意識。心道:真不曉得這李儒是天生臉皮厚,還是生性隨便,頭次見面第一句話便是一見如故。然其雖不待見李儒,嘴上卻笑道:“這事,便是兄長不說,安怕也是會經常叨饒董中郎,來來,安敬兄長一杯。”
羊安話音剛落,那舞姬早已為兩人添滿酒爵。
卻聞李儒道:“豈敢受部丞敬酒。”
羊安回道:“欸,方才兄長所敬,乃是礙於官職,受於禮數。此杯,弟以長幼敬兄長,乃是天經地義,兄長又何必推辭。”
李儒雖為董府幕僚,可於朝廷並無一官半職,說難聽點,在旁人眼裡,便是董府的一條狗。能得風頭正勁的羊安看重,他自然心中十分得意,於是連道兩個好字,便將酒飲完。而董卓呢,他此番本就是想拉攏羊安,此時見二人這般親近,亦是高興異常。
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