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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倪俊被逼出一句髒話。縱橫「懟」場二十餘年,碰著對手了。
倪俊很快冷靜下來,打蛇打三寸,專挑遊寅的痛處找話題,清了清嗓子道:「別看笙笙現在對你挺依賴的,整天和你膩在一起,但其實你很難接觸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遊寅張嘴,似要說話。
「你別著急反駁我。我比你瞭解她。」倪俊還挺強勢,「她不會要求你為她做什麼,但是她心思敏感細膩,會將你的一言一行看在眼裡,有讓她失望的地方,她不會指出來,卻會在心裡給你記過,當問題積攢到一定程度,便是她撒手之時了。」
遊寅不置可否。
倪俊在遊寅專注地注視下,聳肩:「在我看來,你與笙笙的潛在危機比想像中的更大。」
戀人間需要足夠的信任,隱瞞是最為致命的。
遊寅確實對倪嶼生有所隱瞞,在很多事情上。
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後,倪俊暗罵了自己一句不爭氣,這哪裡是給遊寅使絆子唱衰啊,分明是變著法子給他送情報遞資訊,生怕他不能和倪嶼生長長久久似的。
算了算了。
倪俊很快認清現實,誰讓倪嶼生是他親妹呢。總不能看著這個煩人精用了心動了情吃了苦被人傷害了好。
要真到了那一天,倪嶼生落淚之時,就是遊寅這個混蛋喪命之日。
看似勢均力敵地沉默氣氛下,妹控倪俊的中二之魂正熊熊燃燒。
「謝謝提醒。」遊寅冷淡地吐出來四個字,一時也分不清是真的感謝還是對倪俊這些話的不屑。
倪俊伸了個懶腰,非常享受地感慨了一句:「唉,以後出門在外,你得恭敬地稱呼我一聲哥哥,想想這感覺挺奇妙的。」
倪俊正打算開始翻當時慈善宴上游寅慷慨激昂拒絕和倪家聯姻的舊帳,取笑他打臉速度之快。
就見遊寅不以為意地看過來,那眼神彷彿似有為難,卻又出於對眼前人的「偏愛」放棄自己的堅持:「如果你想喊我爸爸也是可以的。我相信這感覺肯定更為奇妙。」
倪嶼生陪著爸爸從二樓下來時,正看到兩個小學雞在這拌嘴。
倪守誠問道:「不早了,今晚和阿寅一起住在家裡吧。」
揣在口袋裡的手指捻著信封的邊角,倪嶼生出聲:「不了。明早阿寅研究所裡還有事,設計大賽在即,我也需要趕快完成作品。」
倪守誠沒再挽留,只說:「那有空多回來看看。」
倪嶼生忐忑遲疑了一整晚,始終沒有下定決心開啟那個信封。
像是兩個時空的聯絡口,一旦敲開,各種倪嶼生近一年來竭力隱藏、躲避、感到恐懼的情緒將會源源不斷地翻湧出來,暴曬在日光之下,無處遁形。
遊寅往她嘴裡塞了一顆酸梅,然後從背後擁著她,傾身過來親了親她冰涼卻乾燥的眼尾。
露臺上,倪嶼生站在風口。夏天的風裹挾著熱浪吹得倪嶼生不自在,酸梅酸澀的清爽感在舌尖綻開,那不適感才得以緩解。
倪嶼生逐漸放鬆,靠在他懷裡:「遊教授,我還沒聽你說過法語呢。」
「想聽我說什麼?」
倪嶼生從口袋裡掏出信封,故作鎮定地撕開火漆封口。
一晚上的猶豫遲疑,凝成了這一刻的勇氣。
「我吹了好久的風,眼睛有些疼。你能幫我把這封信翻譯成法語念給我聽嗎?」
遊寅從來不會拒絕倪嶼生的請求:「我看看。」
倪嶼生面上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好像自己方才遞給遊寅的不過是一封普通的再普通的信箋。
遊寅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內容,那眼神跟情緒狀態跟學生時代上臺前溫習演講稿沒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