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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那是扔在垃圾桶的過期巧克力!olly誤吃,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不牽繩!」
程曼爾推開她,半蹲在地上撿書,「軍訓時你針對我,把我關在器材室一夜,讓教官罰跑我,還不夠嗎!」
「不夠!」鍾可星一腳踹到她背上,「程曼爾,這大學四年,我一秒鐘都不會放過你,直到你替你父母把olly這債還了,或者讀不起書,退學為止。」
她大步跨過跌在地上的程曼爾,離開前,聽到一句「我會去找輔導員問清楚」後,誇張地笑起來:「你去吧,桑桑姐還準備給輔導員那剛辭職的弟弟介紹工作呢,好像是個技術型的領導崗位吧。」
隨著腳步聲遠去,走廊已然空無一人。
程曼爾拍了拍背上腳印,撿書時,一滴淚猝不及防地落在捲起的書頁上,浸濕一角。
前往食堂路上,她到校內的自助櫃檯查了下銀行卡餘額,在周院長寵物醫院兼職的工資,交完學費和學雜費後還剩二百多。
思來想去,她深吸口氣,播出方蕙蘭的手機號。
「餵?」
「媽,我——」
「你還有臉打電話回來?!要跑寧城上大學就別認我這個媽!當初讓你到離得更近的仁市上學不聽,翅膀硬了是吧……」
不出所料,她首先迎來一頓痛罵,聽到方蕙蘭掛在嘴邊所謂離得更近的大學,她忍不住小聲反駁了句:「那又不是本科學校……」
「不是本科怎麼啦?你哥不也是……」方蕙蘭脫口而出,當即覺得這例子不太恰當,「總之,你不聽我的,就別打電話回來了,我們沒你這個女兒!」
「媽,我能先借你三千塊嗎?」程曼爾放棄爭辯,用了個借字,希望有些回寰餘地。
沒成想,方蕙蘭冷笑聲:「你弟前幾天才報了個繪畫課外班,我哪有錢給你?而且你不是很厲害嗎?學費都自己打工湊齊了,這麼厲害,我看你都忘了自己的根在哪了!」
程曼爾的心只在她提到繪畫二字時刺痛了下,其餘話語,掀不起她半分波瀾。
眼見無望,她預備掛電話,對方又惡狠狠地詛咒了句:「你要實在缺錢,就去賣吧,我看你這張臉啊,還值點錢。」
嘟。
方蕙蘭自己掛了。
意料之中,程曼爾也沒多失望,路過食堂時,被飄出的飯香引得往裡瞧了眼,從反光的門板上看見了自己。
她穿著洗得發白,款式老土的碎花長裙,是方蕙蘭淘汰下來的衣服,頭髮因疏於打理,發尾微翹。
稍顯模糊的容貌,也能清晰辨出鵝蛋臉線條,五官量感適中,眼睛明亮,鼻骨精俏,沒塗口紅的雙唇不點而朱。
她十八歲。
程曼爾扭開臉,瞥見有人搬明日校慶的花炮路過,她收回視線,大步離開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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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臨近傍晚,程曼爾百無聊賴地坐在禮堂最後排,身旁擠滿大二大三的學生。
「為什麼感謝儀式只讓大一的來啊?體育場那邊正熱鬧著呢。」
「這位慈善家可是不露臉的,英國那個孟家知道嗎?星寰集團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來頭?」
「這都不知道?那你知道江成航空嗎?」
「這我知道!」
程曼爾撐著粉腮,聽身旁女生的話解悶。
「嘁,星寰投資的一家航司而已,可那已經是國內最大的民營航司了,這集團的產業可是遍佈全球,說不定你到的某個商場某個景區,股份往上數一數,都有孟家的手筆在。」
「所以等會那個慈善家是……」
「孟家長子啊,聽說才二十七歲,已經是總集團繼承人了。」
聽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