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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山野覺得自己不能被一個小屁孩給比過去了,咬牙道:「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多刺激呢。」
水落在「木舟」裡,激起一片涼意,驅散了將近30度高溫的炎熱。顧輕言原本正在享受這片刻的清涼,聽見楚山野說的話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楚山野,不嘴硬會怎樣!」
顧輕言放肆地嘲笑他:「你牽著我的手在抖誒!」
他先前慣來是內斂的,溫柔的,從小被家長教育不可以過於外露自己的情緒,不然會顯得沒有教養。
他在規則中被束縛了這麼多年,這是第二次盡情地釋放自己的情緒。
而第一次應該是和楚山野在電玩城玩射擊遊戲的時候。
楚山野抬眸看見他臉上明媚而清晰的笑意,倏地呆住了。
哪怕「木舟」又猛地隨著水流漂移了一個大轉彎也沒顧得上害怕。
他沒來由地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下午,他丟下楚皓獨自一人去了小區裡兒童活動的場所,想趁著其他小孩沒吃完晚飯獨佔一會兒鞦韆,卻在離鞦韆不遠處聽見了笑聲。
楚山野以為自己見鬼了,小心翼翼地躲在灌木叢後面往外看,結果看見了顧輕言正一個人坐在鞦韆上,兩腿前後擺動著,一次次地將鞦韆盪得越來越高。
那個時候楚山野對顧輕言的印象並不好,一直覺得那人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
平時在樓道里遇見的時候,顧輕言總是板著一張臉,像是個少年老成的小大人。
可在無人的遊樂區,鞦韆上的顧輕言笑得又是這樣開心。
當時楚山野還小,不懂什麼叫「面具」,也不懂什麼叫「規訓」,只是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念頭——
他好像很孤獨。
……
「楚山野,看鏡頭!」
顧輕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山野連忙抬頭。果然看見岩石上垂下來一個攝像機,正正好好地對著遊客的臉抓拍照片。
清冽帶著笑意的聲音撞進他耳中,震得他心臟軟了八分,在攝像機抓拍的間隙,他忽地靠近顧輕言,微微側過頭,就好像要吻上對方的臉頰。
許多年前那個獨自盪鞦韆的人和現在牽著他手的人身影慢慢重合,楚山野不由得緊了緊和顧輕言牽著的手,耿耿於懷在心裡的那根刺忽然軟了很多。
就好像……他穿過層層疊疊的帷幕回到了過去,輕輕抱起了那個小小的,孤單的身影。
顧輕言不知道楚山野在想什麼,只覺得牽著自己的那隻大手又用了力,以為是他怕了,輕聲安撫他:「沒事,別怕,馬上結束了。」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楚山野垂眸掩住眼中的柔軟,只當自己是怕了。
於是又用那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哥,那你誇誇我好不好?你看我這麼勇敢,堅持到現在呢。」
「怎麼還要誇呀?剛才誇的還不夠嗎?」顧輕言沒想到他還執著這件事,語氣中染上幾分無奈。
水流慢慢平穩下來,似乎昭示著這段驚心動魄的漂流旅程即將結束了。
「那……怎麼誇呢?」
顧輕言輕咳一聲:「小野很勇敢,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行嗎?」
楚山野還垂著頭靠在他身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可眼睛卻已經笑得彎了起來:「那哥也要勇敢起來,好不好?」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顧輕言動了動唇,還沒問出口,先前的廣播女聲又響了起來:「在接下來最後的一段路程,我們的「木舟」將會經過最陡峭險峻的路段,透過這個路段就象徵著大家拋棄過去,即將迎來新生,開啟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木舟」果然隨著廣播中的話慢慢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