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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向晚意的口中親耳聽到那個無名墳包裡挖出來的骨灰盒居然是他母親的骨灰盒,這件事已經叫他無比震撼了,他滿心都被無邊的愧疚歉意所填滿,他沒想到自己一直相愛的家人會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向晚意,似乎沈家六口人的性命讓他有了種「因果輪迴」的想法,此時聽到警方始終盯著向晚意,他內心開始了煎熬的掙扎,他不停地自我暗示著丁大國是罪魁禍首,丁大國就是兇手!好像這樣一來,就能讓他忽視沈家滅門案中向晚意時不時出現的身影。可是,他終究不是個聾子也不是傻子,做不到真的沒心沒肺。所以,此時面對向晚意,他覺得難過、愧疚、震驚、陌生、怯弱他發現自己忽然想要逃離這一切,來個徹底的眼不見心不煩。他往屋內走了幾步,回頭看著向晚意,語氣裡滿是歉意:「對不起,向晚意,我確實沒有想到沈家人會做出這些事情!對不起!」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個曾經一度非常渴望的安全屋,只是腳步剛剛踏出,向晚意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沈明非,現在我們都是可憐人了,或許我們可以相依為命了。」
逃也似的從向晚意的家離開後,沈明非一個沿著冉家河慢行。月牙兒高高掛在天上,橋邊擺攤的小販已經換了一茬,可那嘈雜熱鬧的曲調卻沒有變,這熱鬧的人世間,總有人在醉生夢死,也總有人在負重前行。他頓足了腳步,轉身回望那已經掩進夜色中的樓棟,似乎目光可以穿透著濃稠黑夜直達那個陽臺直達那個人,相依為命?他扯了扯嘴角,從向晚意開始舉刀向沈家人下手時,他和他的關係就不復從前,以往那些他想要藏著的心思就像是撕開了那層薄膜之後,明晃晃地展現在眾人面前,他會面對什麼,他心知肚明,可一旦面對那個人時,他依舊會有忍不住靠近他,再靠近他,再再靠近他的衝動他苦笑著搖搖頭,前路在何處,他試著走走看好了,要是真能和他相依為命,好像也不錯?
向晚意看著緊閉的房門,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此時的目光都如同隨時準備射/出的子彈,他慢慢轉移目光,走向了書房書桌上的那個照片架,裡面夾著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女人言笑晏晏,彎彎的眉眼滿是幸福的喜悅。向晚意拿起照片,抬手輕輕拂去那玻璃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輕言細語地對著女人訴說,那聲音低的就像是呢喃,不仔細聽幾乎不知言語什麼,只是此時房間空蕩,窗戶緊閉,除了呼吸聲便是這斷斷續續的低語——「媽,我終於找到你了,對不起,兒子不孝,讓你在外漂泊十五年我我會把你帶回來埋在爸爸旁邊如果我出事了,我也會待在你們旁邊的媽媽我很想你我很想你」,向晚意聲音顫抖,壓抑著巨大的悲傷,說出來話的連不成一個句子。
2月1日早上八點,向晚意就守在了楓林區刑偵大樓,趙宇見到他頗為驚訝,主要是從未見過哪個到刑警隊接受詢問的人會一大早的就侯著了,但想到今天找他詢問的主要目的,他就理解了,想到他母親的骨灰盒多年來竟然被沈家藏著,這多少讓趙宇這個年輕人升起點憐憫之心,忙招呼他進入詢問室,給他倒了杯水,道:「你先坐會兒,陳隊在吃早飯,很快就來。」
向晚意幾乎整晚未睡,一開口那聲音就像是被人掐著脖子似的:「沒事,今天我有一整天的時間,不急這一時半會。」
趙宇點點頭,退出詢問室便給陳光明去了電話,陳光明幾人正在食堂裡一起吃早飯,順便對幾人今天的安排囑咐幾句,得益於昨晚看影片發現的線索,今天李俠自己會去再做調查,必要時將會提取生物檢材進行指紋比對。吃完飯,周啟貴和周民配合甘霖任思齊一組,調查案發後丁大國離開大運村直農機廠家屬院這段距離內的所有行蹤。
此次詢問陳光明特意叫上了老周,老周是老預審員,習慣和各類犯罪分子打交道,善於在過程中描摹出此人的性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