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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買了一隻老母雞,徑直拎著去了廚房,向晚意看見他手裡面的老母雞,問道:「這是什麼?」
向晚意熟練地把老母雞放在砧板上,選了一把菜刀,對他道:「這是老母雞,範主任說你身體太虛弱,我一大早去菜市場買的。」
沈明非停下手裡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一刀一刀地砍雞,那模樣還真是個好大哥,可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實,再加上他與丁大國之間的關係,他向他要過氰化物的舉動,讓他無法再對他全心全意信任起來。此時看著他如此關切自己,他只覺得他在裝模作樣,實在可笑。
這樣想著,他臉上的笑和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子嘲弄:「向晚意,你這是在關心我,想要尋求你自己內心的平靜?」
向晚意把母雞切成塊洗乾淨放進了砂鍋裡,一心一意地守著砂鍋裡的老母雞。對於沈明非說出來這般帶刺的話,他充耳不聞,只淡淡地道:「你口味是重還是淡點?」
沈明非咬了咬腮幫子,然後沉沉地道:「你弄完了,就走吧,丁大國的罪行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了,而你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何種角色,早晚我們會有坦誠交代的那一天。」
向晚意好似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手裡並不忘記檢視著榛蘑的泡發程度,嘴上還開始和他閒聊了起來,好似兩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般,他的語氣裡帶著點回憶和懷念:「我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我媽就愛去巴山上給採榛蘑來燉老母雞。以前喝這湯的時候不覺得好喝,可是一旦失去了,才發現再也找不到這種味道了。我從十二歲開始,就不再和雞湯。可是三年前當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後,我覺得既然我這麼懷念這口湯,乾脆自己弄試著弄一弄,沒想到還真給弄出我媽的那種味道了。所以說,這世上還真是隻怕有心人。」
砂鍋裡的湯汁咕嘟咕嘟地在翻滾著,騰起來的蒸汽鋪成了一張簾幕,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射/進來,影影綽綽地落在帶上,鍋上還有他的臉上,將他的整張側臉勾畫得輪廓分明。而落在沈明非的眼中,簾幕裡頭的景象,對他來說曾經何嘗不是一種奢望,如今又何嘗不是一種幻象?
一滴湯滾著滾著就濺出砂鍋來,落在灶臺的火上面,發出來呲地一聲。向晚意伸手去取鍋蓋,另一隻手卻比他先伸了出來,沈明非拿著一塊抹布捏著砂鍋蓋揭了起來,語氣裡還有點不自然:「這個很燙。」
向晚意點點頭,把泡好的榛蘑放進去,又把火調小,然後指了指客廳,看著他道:「我們聊聊?」
沈明非有點驚訝,他原以為向晚意沒有打算和他談一談,沒想到居然會主動提及,但旋即他又釋然,有些事情總得面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小孩子的那套「我不和你玩了」的遊戲規則不適合成人所用,否則那些事情就會像身體上的膿包一樣,越長越大,總有一天會破皮而出,流出發黃腥臭的膿液。他沒有拒絕,抬頭問他:「你要喝點什麼嗎?」
向晚意正用紙巾擦拭著手掌,聞言笑道:「我以為你會就讓我站著交代,把我當仇人了。」
沈明非啞然,然後就抿緊了唇,從櫥櫃裡拿出兩個紅茶包來,給他和向晚意泡了兩杯紅茶。
走出廚房,卻沒有在客廳看見向晚意,他心裡一慌,果然轉身就看見向晚意正站在臥室的書桌前,彎著腰低頭從上之下打量著書桌上那一摞疊起來的書。沈明非腦子裡猛地炸開,他不管不顧地衝進臥室,直接用雙手擋住了向晚意的視線。這雙手出現得很突兀,直接把向晚意整懵了,他直起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第一次那位陳隊長問過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問我知不知道你正在追求誰,我當時很疑惑,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我好像明白點兒了——」,他抬手指了指那一摞書,書名都是些《表白的三十六計》《如何判定對方心意》